孟陆义愤填膺极了，忽而又悲愤欲绝起来：“都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原以为主子不会那样的，没想到遇上了你。早知如此，主子要去看你比武招亲时，我就算被主子打死，也要拦着主子，呜呜呜......”

姜小艾嘴角抽了抽，怎么个情况，明明被刀架脖子的是自个儿，怎么反倒像是自个儿欺负了他？

“咳，那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

“只因未到伤心处！”

“好好好，你说的对，你说的都对。”姜小艾从袖子里抽出一条帕子递给他，“要不，你先擦擦？”

“你不许动！”孟陆把刀往前伸了伸。

“好好好，我不动，我不动。”姜小艾眼珠儿一转，柔声道，“不过，你就算想杀我，也得让我当个明白鬼吧？刚才你说他是为了我才变成这样，我不明白，他为我做了什么？”

“主子为你杀了黑雾……”

“孟陆，把刀放下。”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从**传来。

孟陆惊喜：“主子，您终于醒......”

突然，他的身体悬空而起，手中的刀骤然脱落，调转方向。他瞪大了眼睛，那刀尖距离他的眼球只有0.1毫米，随时能穿过他的眼球，剖开他的头颅。

“主，主子，饶命！”

季斐然缓缓起身，虚弱地斜靠在床棱上，眼神却肃杀无比：“这世间，除了本尊，没人能动她。”

“是，是，属下知错，求主子饶命！”

季斐然斜瞄了外头一眼：“那女人派人来了？”

“是，派了玄衣卫和神医西门珞。”

“他们要来诊治便来，不必阻拦。”

“是，主子。”

孟陆跌落在地，那把长刀也应声而落。孟陆捡起刀，向姜小艾连连鞠躬道歉之后，这才转身离去。临走时，还不忘细心地关好门。

姜小艾默默看着主仆二人的动静，心中暗暗有了算计。

“系统，更换检索问题，妖邪入魂的受益者除了妖邪和宿主，还有没有别人？”

系统：“收到，检索结果如下：莲雨小说设定中，妖邪入魂的受益者有三，一为妖邪，可通过控制宿体杀戮吸取邪气，提高法力；二为宿体，可提高战力；三为妖邪之主，可吸纳妖邪法力，治疗伤疾、提升法力。”

姜小艾眼前一亮，又问：“妖邪之主反杀妖邪，有什么副作用？”

系统：“轻则法力散去九成，短时间难以恢复；重则盗汗吐血，昏迷不醒。”

那就没错了。

季斐然瞥见她仍僵直站着，嘲讽地道：“怎么，在本尊面前惯会撒泼使坏，见着个爱哭鼻子的侍从，反倒乖巧起来？”

姜小艾唇角一勾，以前面对他时的紧张与胆怯突然间烟消云散。她大摇大摆地走过去，一屁股坐在床沿，小手在他胸膛上轻轻一推。只见他一个大男人，就这么被他推倒在**。他瞪大了眼睛，一张俊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没错，现在的季斐然醒是醒了，但是只剩下一成法力，老鹰变弱鸡，没什么可怕的。他刚刚对付孟陆的那一招，也不过是虚晃一式。这不，刚把孟陆放走，他整个人又虚脱了，这会儿怕是连动动指头都费劲。

“这么娇弱易推倒，还挺可爱的。”

“姜小艾！”季斐然低吼。

“别动气，气死自己谁如意？”姜小艾翘起二郎腿，笑眯眯地说，“既然知己知彼，不如咱们开诚布公地聊一聊，怎么样？”

季斐然自知没有反抗余力，索性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就地躺倒：“聊什么？”

“你是怎么从之前的世界来到这儿的？”

“大地震**，冰层破裂，自裂缝之中坠入无尽深渊。”季斐然陷入回忆之中，“深渊之中，有无数半透明的巨大球体，每一个球体中皆有一个奇异的世界。本尊被其中一个吸入，醒来便落至此处。”

姜小艾点点头，那些巨大球体应该就是各个婴时空。

“原本的季斐然呢？”

“死了。”他答的坦诚，“本尊落下时，为他所救。但他彼时身中奇毒，不久命绝。本尊如他所愿，将其葬在水边。”

原本的季斐然没了，想找空间维修员替代他都不行。姜小艾心知想摆脱妖尊殿下，是彻底没指望了，撇了撇嘴，又问：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和来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