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阳光照在脸上,谢之瑞晃动僵硬的身体,起来,准备早餐,而后叫她吃饭。
小鱼没动,依旧坐在那里,他没有走过来,自己也没吃。僵持了一会儿为难的说:“疫情又开始反复了,我们分片组织居民全员核酸检测,你要不要做志愿者?”
他觉得忘记痛苦最好的办法就是做一些有意义的事,疫情严重,防疫工作量大,正好需要人手。
“我答应写《大学生活》剧本,李助理帮我延期一个月,不想再拖了,我去公司。”
都在顾左右而言他。
他没再说话,想走过来抱抱她,终是没挪动脚,转身,穿衣,开门,上班。
关门声传来的时候,小鱼清楚听见他长吁一口气,能想像再难过也要收起,也要精力充沛的投身工作。
很多事情悄然改变,之前,她不吃饭他会拽过来逼她吃,也会劝说和他一起,毕竟很多天她不让他进门,现在终于在一起了,可是,他什么都没说,两个难过的人在一起,就是双倍的难过,就像昨天晚上。
门声再次响起的时候,小鱼知道是母亲过来了。母亲现在每晚回自己房子住了,小鱼房子太小,总觉得喘不过气来。早上再过来陪小鱼。
陈母看了眼桌上一动未动的煎蛋和面包,收起,又从冰箱拿出小馄饨,加入紫菜,香油,热乎乎的端过来。
“妈,我想离婚,我想我没有办法原谅他妈妈,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妈妈。”
陈母忧郁的看着她,说:“你和之瑞感情那么好,想想清楚,离婚后,你还会遇到爱情吗?你不小了,不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了,你没有机会再犯错了。”
“妈,看见他会更伤心,他也是。”
“那你告诉妈,你要不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你是不是要一个人生活下去?”
“是,妈。”
谢母吓了一跳,急忙道:“小鱼,你别冲动,事情还有转还的余地,你们还年轻,还会有孩子,你好好养身体,明年这时候就可以怀孕了。妈看得出你们还相爱着,否则你就不会害怕面对他母亲,他也不会不知道该怎么做。”
小鱼紧紧捏着手里的汤匙,在碗里戳着,双唇微微颤抖,心里刺痛般的难受,恨不得把碗里的馄饨戳得粉碎,把妈妈的话戳成窟窿。
“你不想之瑞为难。”母亲抹了一下眼角,“你害怕无法原谅他妈妈,害怕他夹在中间为难,害怕自己过不去这个坎。”陈母看着模糊得近乎一团粥的馄饨,继续说。
小鱼眼底悲凉,颤声说:“我们很爱又有什么用呢?爱情之上,还有太多的东西,就如婚姻从来不是两个人的事。”
母亲:“所以,别逃避,没有下一个五年可以挥霍。”
好像一切都静止了,陈小鱼望着窗外灿烂的阳光,心却疼的不行。
她问自己,为了之瑞可不可以当做没发生过?亦或,当那个孩子从来没来过?
母亲悄悄收走了碗筷,她就那么坐着,很久,她虚弱的对母亲说:“妈,我还是做不到原谅,甚至想到那是他的母亲,我会恨得牙根发痒。”
“妈,不离开,我会一直在这种痛苦里作茧自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