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谢之瑞被顾倩父亲的电话叫了出去。
他没换衣服,脸也没洗,杂草似的胡茬,连口气都不太清新。
顾倩父亲是某局二把手,看见他明显皱了下眉,请他坐到车里,之瑞不想,站在车旁,对着冷风,说道:“顾局,不知道我们有什么工作要谈?”
顾父皱纹僵硬的扯动,干笑一下,“抱歉,这事不应该我出面,但小女一直对你青睐有加,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知道你是一个有上进心的年轻人,这也是我看重你的地方,我是过来人,上进靠实力,也靠际遇,更靠人力,你懂的。”
谢之瑞眼神空茫的看着蓝天,和一朵云对视。
昨天一夜未眠,躺在和陈小鱼共眠的**,他恨自己那天为什么不和小鱼多沟通几句,她本就是一个没有安全感,自我认同低的人,总害怕自己影响别人,可他不是别人啊。
“小谢,你在听我说话吗?”顾父不知道女儿看上眼前这个年轻人什么,工作能力是有的,但在政界,仅仅工作能力是不够的,就像现在,一般会来事的一定会顺着杆爬上来,讨他的好。
可是,他好像不在乎呢,似听非听的。
“顾局,您可能不知道我有未婚妻,如果不是疫情,我们元旦就结婚了。”之瑞收回目光,不带任何表情,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回复。
“哦,是这样,顾倩说你们不太合适,已经分手了。”顾父没想到谢之瑞没有任何回旋余地的拒绝了他,匆忙中说出了顾倩的原话。
谢之瑞哂笑,道:“顾倩从来没和我明确表达过自己的感情,所以我也不好明说,既然您现在说了,就请您告诉顾倩,我和谁合不合适我说了算。
在我看来,我和她最不合适。如果没其它事情,我上楼了,对了,这里是我未婚妻的住处。”
之瑞转身上楼。
“年轻人,你就不为自己前途考虑?据我所知你是很看重前途的,大学毕业就去基层锻炼三年,如果上面有人提携,明年可能就会提职。”
身后传来顾父阴冷的声音,谢之瑞站住,脊背挺直,半晌,回身,道:“去基层工作,从来不是提职的敲门砖,有没有人提携看的是工作能力,不是看有没有人,您当领导多年,这个应该比我清楚。”
谢之瑞心里愤懑少了些,似乎好受一点。没有回头,径直上楼,顾倩不是他喜欢的,她父亲的话更是让他失望。
当初考村官,是受郑晓的影响,现在,只是想好好工作,别出现纰漏,手里掌管着国家扶贫的资金,非同儿戏。
至于能不能提职,他还真的没想过,今年才二十九岁,有人五十九岁了还是科员,还是工作认真,任劳任怨,挺好。
谢之瑞整理好情绪,开始收拾房间,犄角旮旯的擦拭一遍,窗明几净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眼前就出现两个人在厨房做饭,窝在沙发看电视,刷手机,甚至想起亲亲抱抱的场景。
身体感到某种刺痛,甚至自责,除了刘青,她不知道陈小鱼其她朋友的电话,似乎说过郝佳,但是联系不到。
小鱼一家离开,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谢之瑞分析道,她爸爸病重,不适合远行······他似乎预感到什么,翻出小鱼父亲主治医生的电话,那次住院他特意留下的,方便有事随时请教,现在正好排上用场。
很快,医生就告诉他小鱼父亲已经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