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

晏如是和陆观年来给晏铁顺和王腊梅送菜，顺便帮着王腊梅切菜。

“娘，你找人来帮你切菜吧，我给她钱。”

晏如是看着王腊梅身边对着她需要的萝卜白菜，道：“娘，是不是到了腌酸菜的时候了？”

“还早着呢，”王腊梅锤了捶坐了时间特别长的腰：“你爹算着日子呢，不会耽误你的事儿的。”

“嗯。”

晏如是应了一声，利落地开始切菜。

王腊梅瞅了瞅晏如是，看她脸色还算是正常，道：“姑娘啊，那个阿玉要不然就不要养了吧。人家爷爷奶奶叔叔大爷的一堆呢，咋也轮不到你的。”

“娘，假如有一天，我怀孕了，而陆观年又找了别的女人。娘，你会怎么办呢？”

晏如是低下头，长长的睫毛，掩去了眼底浓厚的哀愁。

自从王玉红去世之后，晏如是就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陆观年会不会也那样，为了一个别的什么原因，抛家弃子呢？

晏如是的心里，生出了很多的不安。

“老丫头啊，你，”王腊梅放下了手里的菜刀，抬头看着越长越像她的闺女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你知道当初，为什么你爹同意把你嫁给陆瘸子吗？”

晏如是摇了摇头：“不知道。”

“陆瘸子说，他喜欢你很长时间了。说了一大堆的话，你爹就记住了一句话。他希望，你是他孩子的娘。”王腊梅道。

晏如是用力地气切菜，道：“这也不妨碍他找小的！”

“你这话是咋说的，”王腊梅笑道：“陆瘸子是从部队上下来的，说话一言九鼎。他都这么说了，我们不相信他，还能相信谁啊？难不成是李汉卿那个小白脸吗？”

王腊梅嫌弃地撇下了嘴。

在王腊梅看来，李汉卿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根本就是个废物。

“娘，我是想说，”晏如是的话还没说完，安静地小院里忽然传来了翠儿的声音：“如是姐，你忙着呢。”

后面跟着的春草应了一句：“你瞎啊，没看到吗？”

翠儿的脸色乍紫还白：“我来找如是姐姐的，又不是找你的。”

“那也不对啊，我三姨就生了如是一个女儿。什么时候，多了个闺女儿的，我咋不知道呢？”春草回头看了一眼王腊梅，疑惑地说道：“三姨，是不是我三姨夫背着你在外面有女人了？这么缺德的吗，还把这个孩子带回家了！三姨，你跟我说，看不打死丫的！”

春草撸胳膊挽袖子的，随时都能冲上去大人的。

翠儿的脸色青白不停地变换着。

晏如是看了看忽然对上的两个人，不明白地看了一眼王腊梅。

这是啥情况啊？

王腊梅瞪了晏如是一眼，“春草。”

春草瞪了翠儿一眼，冷哼了一声，把王腊梅和晏如是切好的菜，一一的摆在了帘子上。

小声地嘟囔着：“还如是姐呢，咋不叫如是妈呢！就她那点小心思，谁不知道咋地！”

晏如是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春草太可爱了。

“如是姐，观年哥在不在啊？”翠儿眼圈微红，略带哭腔。

好似晏如是真的欺负她了一样。

“翠儿，有话能好好说吗？”晏如是实在是受不了翠儿这副白莲样儿，皱眉道：“这里没有男人，也没有能激起男人保护欲的雌性在。”

言外之意就是，你楚楚可怜的样儿没人会觉得好。

翠儿的脸色彻底变白：“如是姐姐，我就是来找观年哥哥问问我哥的下落。你是误会了，如是姐姐，你不能这样的。我跟观年哥哥没有什么的。”

她急急忙忙地解释，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

“翠儿，陆观年长的那么好看而且还这么能干，又女人喜欢正常。但是呢，再怎么喜欢呢，也得有分寸。翠儿要找我们家观年，那去我家吧。“

晏如是还要忙着切菜，准备好多的东西，根本没空搭理她。

“如是姐姐，那我去啦。”

翠儿脸上的神色，又变得欢愉。

满脸笑意地一碰一跳地朝着她家走去。

晏如是就站在原地，心情复杂地目送着翠儿去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