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错！

错的是奶奶和娘！

奶奶想要拿着六婶儿给他的东西给自己的小姑姑，娘为了让他少受些苦，让他低头！

他没错，他不低头！

“你这个傻孩子，你是诚心让娘心疼啊！”

然后，屋里传来了呜呜呜的哭泣声。

“唉，这老大一家也真是太可怜了。”

“谁让老大不听他娘的呢，要是听他娘的娶了他娘的侄女儿，他娘也就不会这么对他的儿子了。”

“你看看，这老陆家，死的死，走的走，都已经这样了，李文芳还闹什么呢？”

“闹什么，闹陆老六呗。”

“陆老六咋了？”

“人家老六相中的媳妇儿，李文芳看不好，就想要让人家离婚。结果老六也是个厉害的，带着媳妇儿住到了他二叔那儿了。”

“啧啧啧，还说人家老六媳妇儿不咋地呢，你看看她，就她这样的，谁愿意在她眼皮子底下呆着啊？”

“自己的亲孙子都能下死手，更何况是别人呢。”

“那也说不准，这孩子真的偷东西呢？”

“你这话说的不对吧。这也不是啥饥荒的年月，也不是吃不上饭的时候。至于因为一个鸡蛋就怎么打孩子吗，打坏了咋整呢。”

“可惜老大那孩子了，孝顺又懂事，还重情义，这么好的孩子，真少见了。”

来看热闹的人，大都是为了陆老大一家不值得。

陆灏已经被抽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周围的人都没有想去拉开的意思。

看着已经有进气儿没出气儿的陆灏，晏如是觉得一股气之中脑门，三下两下地就冲到了陆灏的面前。满脸怒气地推开了李文芳，怒声道：“你在干什么！”

“我在干什么？！”听到晏如是这么问，李文芳像是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一样，“当然是在教训我的孙子！”

“你还知道陆灏是你的孙子啊，那我问问，陆灏到底犯了什么错！”

“你说他犯了什么错！”

“我不知道，所以我问问你！”

“他偷我的东西！你个败家的缺德玩意儿，白面馒头是你这个缺德带冒烟的畜生吃的吗！还敢背着我偷吃老娘攒下来的鸡蛋，老娘不抽死你，都对不起老陆家的祖宗！”

晏如是忽然就笑了，眼睛冷冰冰的没有一丝的温度：“你骂陆灏是畜生，那你儿子是什么？是老畜生，你是畜生的娘，你是什么？你把你的丈夫比作畜生，你也不怕老陆家的老祖宗半夜来扒你的房门！你因为一口吃的，就把自己的亲孙子打成这样！那我得问问我爹了，是他没能为挣不出粮食来，让自己的媳妇儿的当着老少爷们儿的面打老陆家的孩子，还是他不行，没能力，要自己的媳妇儿从自己的孙子嘴里抠粮食！”

“你个小兔崽子，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敢和老娘叫板！老娘要怎么教育孩子，还轮不到你来叽叽歪歪的！你还是想想咋样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吧，自己都顾不了自己呢，还管别人的事儿，也不怕自己过门的时候，卡门槛子上！”

“我再怎么过日子，也不需要从别人的身上刮下一层皮来养活自己！你看看你，跟根儿老黄瓜似的，再怎么省，不是给老陆家省！老陆家当家做主的人都没说话呢，哪儿轮得到你说三道四，动手打人的！”

“哎呦，我们老陆家啥时候轮到你当家了？我看你，不会是不想和我家老六过日子，惦记起这个小子来了？晏如是，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啊。连自己的侄儿惦记，你有没有女人该有的底线！我说的呢，你怎么这么护着这个小崽子呢，原来是在这儿的！真是啥样的娘，教出啥样的闺女儿来！你娘不咋地，你这个闺女儿更不咋地！”

听到李文芳这么骂王腊梅，晏如是觉得自己的火气蹭蹭蹭的往上冒，“是，是我娘没把我教好。那娘你就把两个小姑子教好了？天天欺负人家孩子，还动不动就朝观年要钱。观年是他爹啊，还担负着养她的责任啊！娘，你的教育好。你的教育好了，咋五哥会死，二哥张罗着和你分家呢！灏子在我那儿那点东西给嫂子吃，你都要从孩子孩子的嘴里抢食儿吃，你要不要脸！我看啊，我爹是不行了！”

“你个不要脸的小狐狸精，你说啥呢！文静和文竹、陆观年都是从我的肚子里爬出来来的，互相帮忙又怎么了！你少在那儿挑拨离间的，要不是你，我们家能过得这么难吗！”

“你说不要脸，那好了，我要回来！家里的那些饥荒我不要了，反正干啥都被你泼屎盆子，我不干了！”

晏如是这话一出，李文芳顿时哑火。

她是真的怕晏如是搬回来，两千多块钱的饥荒压她的身上。

她才过了几天舒心的日子，可不想在过以前勒紧裤腰带，过年的时候就怕要债的上门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