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灏做偷摸给东西的事儿，很有经验。

在晏如是错愕的目光中，他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盖在了晏如是给他的盆上。

远远地看过去，怀里就像是抱着一团衣服一样。

“婶子我走了！”陆灏笑呵呵的和晏如是道别。

晏如是收回了惊诧的目光，笑着和他说再见。

晚上睡觉的时候，晏如是和陆观年说起了这件事：“灏子往家里那点东西，都跟偷东西一样。观年，你能不能和娘说说，别那么对大哥？大哥的日子也过得不容易，让她别总那么苛责大哥。”

她听人说，自己的婆婆看不上陆观年的大哥，主要是因为陆大哥的媳妇儿是个瘫痪，啥都干不了。

要不是看在陆老大的媳妇儿给老陆家生了个儿子，怕是早就被撵出家门了。

自己的娘是个什么个性，没有比陆观年更清楚的了。

“娘是个什么性子，我比你清楚。我怕我还没进家门呢，我娘就跟我要养老钱了。”

言外之意就是，他不太想管家里的事儿。

“可是，那也不能看着娘这么作践自己的儿媳妇儿吧？大哥是个好男人，对大嫂也是情深义重的。单凭这点，我就觉得大哥不错。”

在现世的时候，她就见过了无数的男人，嘴里说着甜蜜的话，背后做些让自己媳妇儿伤心的事儿。

这样的男人，真的很少见了。

“大哥不错？”陆观年听到自己的媳妇儿夸赞别的男人，眼神顿时一变，幽幽地说道：“大哥真的不错吗？”

晏如是顿时觉得被窝里有一股凉风吹过，冷得她紧紧地拽了下被子，道：“大哥再怎么好，那是大嫂的，跟我也没啥关系。我就是觉得，这样的人被自己的娘这么欺负，有点可怜。好了，不说大哥了，我们说说我哥吧。”

“你哥？”也不知道是晏如是的哪句话取悦了他，陆观年身上的寒气散去了很多，“他怎么了？”

晏如是把之前晏如越和她说的话，和陆观年学了一遍，“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试试。”陆观念道：“那么多的菜堆在家里，很有可能坏了。我们留出我们要的，剩下的都给你哥。”

“那要多少钱合适啊？”

“把家里的菜，批给他。”陆观年翻了个身，眼睛盯着黑夜中隆起的一个小小的弧度，道：“这样家里的负担也能小一点，你也不用这么累了。要是四哥的生意好，我们就在家里做。让四哥出去送货，这样我们就能在家……”

耳边传来轻轻地酣睡声，让陆观年的声音渐渐变小，最后变成了一条直线。

银色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了漆黑的屋里。印在了晏如是那张恬静的脸上，也照在了陆观年的心里。

他伸出了自己的手，在空中描绘着晏如是灵动的五官。

这个女人长得并不是那么让人一眼就喜欢的，但是为什么他越来越喜欢了呢？

陆观年想不出答案来。

睡到半夜的时候，陆观年忽然醒过来。

在确定睡在他身侧的晏如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轻手轻脚地掀开了被子，下地穿鞋。蹑手蹑脚的出了门，走到了灶房。

拿起了晏如是放在了墙角的火叉子，悄悄地出了门。

半夜的北山村儿，安静得让他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几步就走到了知青点，悄悄地翻过了墙。把李红莲洗好的衣服，都扔到了知青点隔壁的二赖子家里。

把凌寒和其他人的衣服，扔到了大北边的河里。

做完这一切之后，陆观年才悄悄地溜回了家。

他刚躺下不久，晏如是慢吞吞地就从被窝里爬起来了。

“你怎么不去在睡一会儿啊？”陆观年假装困得睁不开眼睛，“这才两点多，有点早吧。”

“我得去房里把那些青菜都摘下来，其余的给四哥。”晏如是打了个哈欠地下了地，“天儿还早呢，你先睡。”

“你起了，我还睡什么睡，”陆观年也从炕上坐起来，穿好衣服跟着晏如是出门了。

两个人忙活到了四点多，才把屋里的菜摘了大半。

“四哥说得对，这么多的东西，我确实用不完，”晏如是看着手里新鲜的蔬菜，心里高兴不已。

默默念叨着，希望这些菜能在多长点，多长点！

“所以，你想好了？”晏如越听着动静过来帮忙的，看着地上摆着的菜，眼睛更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