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诺还未来得及想明白,便听闻皇帝在太后寝殿无意中撞到了衣衫不整的秦三小姐,而且这事现在已经闹得满宫人尽皆知,徐诺坐在上书房的椅子上,看着下边的皇子公主们奋笔疾书,心里暗笑,这聪慧如秦首辅,也处理不好女儿间的斗争吧。
却不成想,她自己竟然成了这平息争斗的工具,或者说慕容瑾成了平息这争斗的工具,而她是被无辜牵连的受害者!
她刚下学,便有个宫女在门口候着,说太后有请,徐诺听闻太后二字便心中不安,转念一想,今日慕容瑾在宫中,太后应当不会做什么过分之事,转念一想,也不能太大意,还是得带两个保镖。
不多时,徐诺便来到了太后所在的慈宁宫,只是身后还跟了两个小尾巴,读书不好,怕被告状的大公主,和心事重重的大皇子。
一进正殿,徐诺便发现气氛不对,太后坐在上首,左手边坐着秦嫔,右手边是秦碧萝母女,绿茶小姐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其他人都是黑着脸,瞪着眼。
徐诺心说,她们秦家人开会,叫她来做什么?
太后见着徐诺进来便要开口,竟发现她身后还跟着孙子孙女,黑着的脸色稍微缓解。
“昭阳,你将两位皇子皇女带来做甚?”然后马上转换语气,柔和地对着二人说,“你们俩也是胡闹,今日皇祖母有正事,不是你们小孩子该听的,快些回去吧!”
慕容希珠学习不行,这方面可精着呐,见众人这架势便知道事情不好,怕是冲着徐诺来的,忙上前给太后跪地请了个安,便告退,转身出门去了,路过徐诺身边,小声说了句,便快步出去了。
公主好打发,这皇子便没有那么容易了,大皇子看着母亲的脸,便猜到可能是说那传闻中事,不管太后怎么说,都梗着脖子不肯走,“皇祖母,孤不是小孩了,你们有何事大可当着孤说,”说完直接挨着秦妃坐下,牵住了母亲的手,不说旁的,这大皇子孝顺绝对是真的。
秦妃看着儿子对自己的维护,老怀安慰,已经十三岁了,有些事确实也该让他面对了。
太后见他不肯走,也不能硬拖出去,想了想觉得无所谓,毕竟是他的外家,这也不算是家丑外扬。看着坐在秦碧萝身旁的徐诺,开了口,“这些年来,碧萝与阿瑾一直情投意合,但因先皇旨意拘着,所以一直不能有情人终成眷属,今日招你来,便是让你知难而退,你上书皇帝,觉得配不上阿瑾,然后哀家请陛下发文昭告天下!取消你们二人婚约。”
殿中众人明显没想到太后这话头会起在这里,徐诺更是怀疑自己的耳朵,这太后脑子没毛病吧?“所以太后是怕主动退婚落了个抗旨不尊的罪名,想让微臣来顶这个罪喽?”
“这哪是让你顶罪,你与阿瑾本不般配,他是你的表舅,你们如此算是**!”
徐诺冷哼一声,“那太后为何在先皇下旨之时不反对?反而十几年后对我一个弱女子来说这些?太后若想退婚也并非不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的婚姻,还轮不到自己做主,上有先皇遗旨,后有祖母父亲健在,您若对我这个儿媳妇不满意,大可找我的长辈去商量,若无其他事,微臣便告辞了!”徐诺觉得同她多说一句话都是对自己智商的侮辱。
太后还没反应过来,一旁的秦夫人见徐诺起身要走,先坐不住了,心中暗骂太后没脑子,明明是求人来着,不把姿态放低些,上来便让人家退婚,这不是激化矛盾嘛,忙几步来到徐诺面前,将站起来的她又按回椅子上,又端起一杯茶,塞到她手里,“郡主留步,上了一上午的课,口干舌燥的,先喝口茶润润喉咙,太后并不是这个意思,满大齐都知道郡主与王爷情深义重,哪里会做这棒打鸳鸯的事!”
看着立在面前的秦夫人,徐诺大概知道他们今日的用意,八成是要让慕容瑾来给她闺女惹下的祸来擦屁股,“秦夫人有话直说便好,不必绕弯子!”
“郡主看,小女碧萝苦恋阿瑾多年,可否全了她的心思,让她入王府,做个侧妃便好。”
徐诺仰着头看了秦夫人一眼,又看了看殿中其他几人,冷笑一声,“我还未入府,这安王府的事,本郡主做不得主,若是王爷想要纳,便纳了去,本郡主阻拦不了,也无法阻拦!”
“那你便是同意了?”太后急不可耐地问,她本来也没想让他们退婚,若是退婚那么容易,也不会拖了这么多年,她只是想先提个徐诺绝对不会同意的,然后再退一步说他们一同入府,她便会欣然同意,只是不知为何事情与她想得不一样。
“我何时说过同意?太后莫要牵强附会,给阿瑾纳侧妃,为何不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