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诺万万没想到,屏风后走出来的竟然是赵小乔,心中稍安,至少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哪怕真被识破,以赵阁老的面子,想来这秦府也会帮忙隐瞒。
徐诺看着赵小乔的样子,便知二人好事已成,见他们皆是羞赧中透着喜色,并无被人算计后的仓皇无措,松了口气,便响起了敲门声。
“艺哥,你进去!”徐诺一把将艺哥推到屏风后,搬了一个凳子给他。
“妹妹,我不累,”易哥说完就觉得不对劲,察觉了话中歧义,脸更红了。
徐诺当然知道他说的累是指哪个累,“这不是让你坐的,蹲在上边,撩好袍子,不要动,不要出声。”易哥明白了妹妹的用意,赶忙站上凳子,蹲好。
“赵姐姐,辛苦你把裙子再脱了,然后你开始哭!”
徐诺扫视了一圈,从放在榻上的小桌上拿了那杯她之前剩的茶,直接泼在赵小乔褶皱的裙子上,然后将两个茶碗同时摔在地上。
就听见敲门声越发急促,徐诺对着赵小乔轻声说了一个字,“哭!”赵小乔本就聪慧,刚才又惊又羞才没反应过来,此时还有何不明,马上嘤嘤地开始哭泣。
徐诺装出来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先等一会,衣服不是送进来了吗?还有何事?”
门外安静了两秒,传来了一个妇人的声音,“郡主,可是有什么不妥?为何要更衣?”
徐诺直接走到门边,打开插销,将门推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缝隙,入目便看见秦夫人带着乌泱泱一群人站在门口,都是今天来参加宴会的才子佳人,而外边的人正好被徐诺的身体挡住,只能看到她妆容服饰整齐地堵在门口,面色阴沉,其他的便什么也看不到了,个子高的或许能越过她的头顶看到屋内墙壁一角。
“秦夫人带着这许多人是来做什么?”
“郡主,我们听闻有歹人混进了这小筑,为郡主安全还请将门打开。”
“秦夫人,本郡主并无您说得什么歹人,也并非本郡主不给秦夫人面子,只是这门确实不方便打开!”
“秦夫人不能进,朕也不能进?”人群自动闪开,皇帝如众星捧月般走上前来。
“陛下!请赎微臣无礼!”徐诺微一欠身算是行了个万福,“事关女子清誉,微臣恕难从命?!”
“好一个恕难从命!你只关心自己的清誉,可考虑过皇家的颜面和阿瑾的脸面?”
“这跟皇家颜面有何关系?”徐诺皱眉直视皇帝的目光。
“郡主,陛下可能是误会了,臣女赵小乔,因之前与郡主有些误会,见她来此歇息便跟了来,与郡主在此叙话,不小心弄脏了衣裙,郡主已经派姑姑去拿来了裙子,只是还来不及换。”说罢一直手将一身粉色的裙子从门后递给了徐诺。
皇帝扭头看着秦国舅,刚才他听闻郡主不舒服在小筑中歇着,安王在伺候,便好奇跟着过来看望,半路碰见了慕容瑾,那婆子说可能是她看错了,照顾郡主的可能不是安王,是别的男子,心中愤怒,结果却是这么个状况,“这,舅母解释一下吧!”
“这个是臣妇失察,下边人说郡主不舒服进了小筑歇息,又有婆子见着可疑男子进了这小筑,过于担心郡主安危,便行事鲁莽!”
“这到底是来探病?还是来捉奸?本郡主刚才一直同阿瑾在那湖边散步,是被赵小姐拉进这小筑叙话,哪里来得陌生男子?”
秦夫人在一旁,“郡主,可否让老妇人进去看一下!兴许这歹人是藏在暗处。”
“让不让你进来不该问我,直接问赵小姐吧!”
赵小乔带着哭腔,“若秦夫人非要看,那便你一个人进来吧,臣女此刻狼狈,实在不宜见外人。”
见秦夫人举步犹疑,“赵小姐你往门后站站”徐诺直接将门打开,这巴掌大的地方**在众人面前,只有一个木屏风立在屋子北墙中央,对着门,略一遮挡,以至于这屋子不至于一眼望到底,但是因为屋子小,屏风不足一人高,下边只有四脚支撑,而且离地一尺都是空的,若后边有人必会露头露脚,徐诺伸手将秦夫人拉进门,请她向唯一的视线死角门后看了一眼,就推了出去,门再次闭合,还是那不足一尺的缝隙,就这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众人看着地上摔碎的瓷片,联想到之前传言赵小乔苦恋安王之事,还以为是徐诺与这赵小乔发生了冲突。
“秦夫人,可有不妥?”徐诺语气生硬的说。
“并无不妥!”秦舅母声音颤抖。她看着赵小乔蜷缩在墙角,衣服褶皱、发髻散乱。面色潮红的样子,作为一个妇人,自然知道刚才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这可是赵阁老最疼爱的小女儿,夫君平时拉拢他都无从下手,若是爆出了她闺女在秦府失了身,还被宣扬得人尽皆知,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幸亏徐诺刚才拦住她的鲁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