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诺出了养心殿,黑衣人已经散尽,行至宫门口,陈清带着一群护卫早已等候多时,徐诺四下寻找,那熟悉的身影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还是一身黑衣,“郡主!可是在下吗?”
徐诺看见来人,附身一揖,“诺感念玉阁主今日仗义出手,救命之人无以为报。”
“以身相许吧。”玉十三又恢复了那个不羁的样子。
徐诺红着脸正预回答,一个寒冷的声音说到,“玉阁主这么公然调戏良家妇女,是要按流氓罪论处的!”
这声音虽然裹挟着山雨欲来的阴沉,却让徐诺感觉心花怒放,如沐出风,她回过头,但见宫灯之下立着一个如玉树般的身影,正对她怒目而视,徐诺不管不顾地扑进他的怀中,如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了家长,瞬间卸掉了所有坚强的外壳,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这几个月积攒的满腔思念洪水般排山倒海地将怀中之人淹没。徐诺这一哭慕容瑾立时手忙脚乱,柔声哄到,“本王又没有凶你,我是在说那玉十三,”再抬眼,已不见了那玉阁主的身影,陈清等人也都识相地背过身去,慕容瑾哄了好一会,徐诺才止住哭,二人上了马车。
玉十三失魂落魄地蜷缩在角落里,而暗处的影卫看着这一幕,再次惊讶于自家主子的魅力,不仅让这堂堂阁主甘于带着几个下属一同化身影卫,还能让他如乞丐一般蹲在街角舔舐情伤。
马车上,徐诺抬起头,双手抚摸着慕容瑾脸颊,上边有一层黑黑的胡茬,他发髻也有一些松散,身上满是灰尘,依偎进他的怀里,心疼地问到,“阿瑾,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我是在做梦吗?”
“不是在做梦,我真的回来了!”
“你是自己偷跑回来的吗?”徐诺问完就觉得自己智商下线了,哪有将军能偷跑的。
慕容瑾拍着徐诺的后背,“不是说笑着等我回来吗?怎么刚才你对这玉十三还笑得那么开心,一看见我就哭起来了?”
“哪有!我只是谢他而已,你路上走了多久?”
“腊月初五那晚启程。”慕容瑾说得轻松随意却掩饰不掉他面上的沧桑。
徐诺自从上次搬运诗词闹笑话,吃了不懂地理的亏,便恶补这块,她现已知道自南疆回来少说也两千里路,十天不到,必定是昼夜不歇,忙止住了眼泪,关切地问,“京中可是有什么急事?”
“没旁的事,就是担心你!”这次轮到慕容瑾红了眼眶,也不再管自己胡茬会不会扎疼她,低头狠狠地吻住了徐诺的双唇,二人呼吸相容,直吻到徐诺呼吸困难,身子发软,慕容瑾才停了下来。
“你吃东西了吗?是先去洗洗,还是先睡上一觉?”徐诺看着慕容谨憔悴的模样,心疼的不行。这一个月的路程慕容瑾硬生生压缩到了十天,途中的艰辛可想而知。
“你刚才说谢玉十三,所为何事?”
徐诺红着脸,将今日自半路被太后所劫入宫,到大战慈宁宫,再到转战养心殿都说了一遍,慕容瑾听得极为认真,当听到太后要打她巴掌,直到她招供为止,眼中电闪雷鸣,徐诺看着慕容瑾攥紧的双拳,安抚道,“没关系,我现在不是没事嘛。”
“对不起,让你一人面对,你遇到这样的危险,我却不在身边。”慕容瑾动情地说。
“你应该替我高兴才对,从此以后便不需要再提心吊胆了。”
“那也不能大意,我总觉得母后不会就这么放弃。”
“不放弃会怎样?是让你我退亲,还是给你塞上一堆女人?”徐诺撅着嘴,她从未同慕容瑾就瑶妃这个问题正面交流过,她认为与聪明人打交道最大的好处便是:很多时候很多事不需要说的太明白,大家便能共识,她毕竟曾经做过他兄长的妃子,这件事在徐诺看来多少都有些尴尬,碰巧慕容瑾也是如此想,他不介意,但是担心徐诺以为他介意,所以也一直刻意避开这个话题。
“你吃醋了?”慕容瑾打趣到。
“哼,哪有?不过那秦碧萝是怎么一回事?还有那赵小乔?”徐诺就坡下驴地转移话题。
慕容瑾瞪着无辜的眼睛看着徐诺,“什么怎么回事?我不认识他们啊!”
“不是说那赵小乔都跑到你府门口去找你,被你轰出去了吗?”
“这个,本王不知,本王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见的,至于你说的轰出去,可能是封神俊逸他们做的吧,我确实没有印象了。”
徐诺心说原来那赵小乔弄了半天,慕容瑾连她是谁都不知道,今晚可以给封神俊逸二人加个鸡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