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受罚(1 / 2)

郡主降临 大长公主 1993 字 3个月前

“本宫以为,瑶妃亵渎佛祖,便应罚她跪在佛前请罪!”大长公主语气恳切而笃定。

皇帝挑了挑眉,“那便依姑母之见,这跪短了怕她也不长记性,便罚她跪上一天一夜吧。”

大长公主听闻,神色平静地谢恩退下。看着大长公主挺直的后背,皇帝心想,这瑶妃日前刚受伤,伤口尚未愈合,莫说罚跪,即便是起床都是要靠人搀扶,普通人跪上一整日都能要了半条命,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若真跪上一日,怕是整条命都丢了,这姑母竟然真能忍心!

出宫的路上,大长公主坐在软轿中,紧握双拳,嵌入掌心的指甲暴露出她此刻的痛苦,诺诺是她唯一的孙女,从小到大头发丝都不碰一下,今日,想到孙女趴在**那无助的眼神,大长公主闭上了眼,似是这般便可将那画面关闭到脑海之外,不成想却让它圈进了脑子里不得出,越发鲜明。

口谕传到青梅苑时,徐诺平静地领了命,若是没猜错,今日之事便是皇帝给祖母和她设的套,徐诺拿始作俑者的皇帝没办法,那为虎作伥的奴才难道还不能收拾一下吗?送走了传旨太监,徐诺将青梅苑的宫人都召集到了一起,看着二十几个宫女太监站成一排,尤其是那个看似恭敬谦和的掌事姑姑,徐诺开口,“统统给本宫跪下!”宫人们见瑶妃怒气冲冲,心下了然,这是受了大长公主的气,拿他们来撒气了,都顺从地跪了下去。

“没一个好东西,你们是何居心?看着主子行差踏错也不提醒,依本宫看,各个都是那不仁不义的背主之人!”众人听闻吓得面色苍白,身为奴才,这背主可是大罪,打杀了都是正常。

徐诺见众人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圣上罚本宫跪上一天,你们便都跪上两天吧。一个都不能少。”众人听闻只是罚跪,暗中舒了一口气,不料徐诺却继续开口,“罚跪中途不许离开,不许吃饭喝水,不许打瞌睡,若要上厕所一刻钟内必须回来,上一次厕所需多跪一个时辰,上两次需多跪半天,上三次那就再多跪十二个时辰,谁若是坚持不住,便是对太皇太后之事没有忏悔之心,都拖出去打死!”

一个小太监斗着胆子说,“主子三思啊,主子如此处罚是要奴才们的命啊!”

“若是受不住的现在便去内务府自请离开,本宫立刻放人!想走的马上走,一刻钟后都随本宫去佛堂,届时再想走也走不得了!”徐诺趴在**仰着头,扫视了一圈,“跟着我这么一个只受罚,不受宠的主子,哪有什么前途,本宫奉劝各位一句但凡有点本事的,还是抓紧另谋出路吧,”徐诺也不想牵连无辜,那些普通宫人听闻应当是会自行离开了。

陆陆续续有四个小太监,五个小宫女都回去收拾包裹给徐诺跪安后离开了,徐诺看着剩下的这十几个人,心中冷笑,这些人留下来一不是因为忠心,二不是因为无处可去,只是他们都身负使命而来,轻易走不得,比如这掌事姑姑,便是皇帝的人,哪里敢走,徐诺对着面色铁青的掌事姑姑说,“姑姑,就劳烦你带着大家随我一同前去后院的小佛堂吧。”

那姑姑颤巍巍站了起来,又再次跪下,“小主饶命,老奴这把老骨头这么罚怕是会丧命啊!”

“您的一句话也差点要了本宫的命!刚才本宫说的很清楚,不想跪,那便走!”

徐诺带着青梅苑剩下的宫人,在夏儿和掌事姑姑的搀扶下一同进了佛堂。

夏儿将一床被子叠成一个长条形,顺着放在最前边正中的位置,徐诺因为后背、臀部有伤,无法穿厚衣服,便只穿着中衣披着狐裘,佛堂内炭火烧得旺,再加上人多,倒也温暖,又因伤口位置尴尬,她无法跪坐,便趴在叠了几层的厚棉被上,膝盖、手肘、头触地,乍一看,姿势倒是虔诚。掌事姑姑跪在她右手边,另一边跪着的夏儿,跪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了午时,徐诺对着夏儿说,“你去帮我弄点吃的,本宫饿了,”不到两刻钟,夏儿便带着一个餐盒回来了,然后徐诺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堂而皇之地趴着吃了一顿素斋,圣上口谕确实没说不让瑶妃吃饭,谁也说不出什么。

吃完饭,徐诺继续趴跪在佛前,闻着撩绕的香烛味道,感受着正午阳光的温暖,竟迷糊起来,不多时便酣然入梦,睡得颇为香甜,因她的特殊姿势和位置,倒也没人发觉,而其他人则没有这等运气,一个个饥肠辘辘地、疲惫不堪地跪着。

皇帝在养心殿从中午等到了日头西斜,也没等到青梅苑的奴才来回奏,心中好奇,便带着李如海想要去看个究竟,到了青梅苑门口,竟是一片安静,进入院中也无一人出来接驾,皇帝在李如海的指引下直奔后院佛堂,因佛堂内聚集的人太多,一觉醒来的徐诺忽然觉得气味难闻,便让人将窗子打开了,所以皇帝一进入后院,一眼便注意到了佛堂开着的窗子,他并未推门而入,而是移步窗前,透过窗缝向内望去,瞧见一屋子的奴才跪得板板正正,唯有徐诺一人如个巨大的虾仁一般五体投地的撅在那里,她背对着窗,皇帝看不见她的表情,但莫名地感觉她此刻并不痛苦,反而很舒服。

慕容远微扬下颌,怀疑着自己的感觉,前日她被打得不轻,今日又被罚跪,哪里还能舒服?姑母这心何时变得如此狠,再看那人似是一个姿势太久,累坏了,整个人忽然像一旁栽倒过去,栽倒时明显触到了伤口,哎呀一声,徐诺又赶忙恢复了之前的姿势,慕容远不是心狠手辣之人,看着她狼狈不堪的样子心中不忍,推门缓步走进佛堂,徐诺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还以为是哪个奴才私自起身,气不打一处来,一边回头,一边气鼓鼓地说,“谁让你起来的?!还不跪下!”不料,目光正撞见慕容远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让你佛前忏悔,怎么火气还这么大?”皇帝语气平和地说到。

“臣妾不知是陛下,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私自起来了,”徐诺憋着一股气地回到。

皇帝看她微微扬起的小脸上满是不忿,红肿的指痕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皱眉问,“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大长公主殿下赏的!”徐诺倔强地抬着头,自己和祖母为他演得这场戏,得让他好好看看,不然这罪岂不是白受了。

奴才们已经全都调整姿势,从跪向菩萨转身跪向皇帝,唯她一人,因身体疼痛动弹不得,但又不能背对着皇帝说话,一直扭着脖子说也于礼不合,她如肉虫一样一寸一寸地转动着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