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秋月白对于留在这里这件事，还是十分抗拒。

“不知公主让我留下究竟是为何？玲珑她还需要我的照顾……”

“对了，你可终于是说到点子上了，就是玲珑。”夏无恙翘起二郎腿，“我救下你，世人可以说我好色，可我救下你妹妹，又是什么缘故？若是被别人发现了，皇帝又会不会迁怒于我，我帮你，可是冒着极大的风险啊！”

秋月白不明白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公主大恩，月白没齿难忘，若是公主担心被人发现，我可以带着玲珑远离京城，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此生永远不再踏入。”

“住口！”

夏无恙终于忍不住，腾的一下站起来。

“你就这么走了？你秋家的一切就会飘散在风里，你们百年世族的荣耀呢？风光呢？你全都扔下走了？就为了你和你妹妹能够苟活？三年前，执意为家族而死的你去哪里了？”

空气中有几分钟无声的寂静，只有刘道长脚下的活水在潺潺流动。

良久，秋月白轻叹出一口气。

“千年王朝亦能一夜倾覆，我小小的秋家又算得了什么？曾经我不认命，现在我认了，留在公主府，留在公主身边，百般谄媚讨好，也不过是为了玲珑能有一条活路，若是公主不愿让我走，那就让玲珑走吧，等她病好了，就放她去一个偏僻无人的地方，安宁度日，这点要求，不知公主是否能满足？”

他带着期待的眼光，望向夏无恙。

甚至为了让她答应，一步步走过去，主动牵起她的手。

这样的动作，以前绝对没有过，骄傲如秋月白，无妄的苦难终究是折断了他的脊梁，夏无恙甚至在想，为了让她答应，现在的他，应该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水牢的温度有些低，秋月白本就薄凉的手，更添了几分冷意，还在微微颤抖。

夏无恙看不惯他这个样子，故意说道：“你想要我送玲珑离开？好啊，那我提一个要求，你能不能答应？”

秋月白赶紧道：“什么都可以，但凭公主吩咐。”

“你在我这里做了这么久的面首，我还从未碰过你，不如这样，今晚你就雌伏在我身下，好好地伺候我一夜，若是我舒服了，就答应你，若是不舒服，就再来一夜，如何？”

秋月白的瞳孔动了动，嘴唇上下颤抖说不出话来。

夏无恙就那样盯着他，看他会不会说一个好字。

秋月白咬了下唇，力度之大，让鲜血顷刻间流了下来。

夏无恙见了，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逗你的，真是开不起玩笑，我要你办得，是另一件事情。”

——

从水牢出来，画桥心里有些担忧。

“公主，您怎么把陛下交代您办得事情，都告诉秋公子了？您不怕他……”

夏无恙看了一眼天色，已是繁星密布，只是犹豫了一刻，就抬脚往海棠园的方向走去。

“他远离朝堂太久，可要想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用不了三天，我就是要他，再重新燃起欲望，燃起野心。”

画桥没再多问，她也知道，自己不必多问。

公主要办的事情，向来自有她的道理，他们这些做奴婢的，只需低头听命，抬首办事即可。

“不用跟着我了，我去海棠园转一圈，你到隔壁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