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的母亲一夜之间得了失心疯,屑祁年心里难受,却没有跟权霜透露半句,这不能怪权霜,善恶到头终有报,早晚的事罢了。
不过到底是自己的母亲,屑祁年于心不忍,只上前给了屑珍慧一个拥抱,近乎是无奈又轻柔的语气附和道:“去吧,好久没吃你做的饭了。”
知道屑珍慧得了失心疯这件事情是在权霜跟着Aor教授为屑氏集团研发新的医药技术到了最后的阶段,因为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实验环节,他提议给大家伙提前举办一个庆功宴。
到场的是技术部的一些核心员工,还有权霜请来的国研所的师兄师姐,Aor教授本人不爱这种聚会,所以没来参加。
聚会的地点选在了一家烧烤店,傍晚的时候从公司出来就直接开车到了目的地,权霜坐的是屑祁年的车,两人从那段关系里剥离开来之后相处倒是比先前更为融洽。
男人目光专注地开着车,方向盘在手里灵活地转动,权霜坐在副驾驶,目光没有落到他身上,而是看着窗外,屑祁年注意到权霜的神情有些不对,遂开口问了一句:“最近都还好吗?”
都还好,问的没有具体指哪一方面,感情事业或者生活,权霜撑着下颚,靠在玻璃窗边,懒懒地答道:“都挺好。”
“下个月就是维维的生日了,我想带你们去国外散散心,顺便给他过个生日,你觉得怎么样?”
听到屑祁年说要给儿子过生日,还要去国外,权霜警惕心一下子就起来了,她转头,男人像是余光注意到她戒备的眼神,马上又补充解释道:
“你别误会,离婚协议我已经签了字的,我不会跟你抢维维的抚养权,我只是想带你们出去玩一玩,我们一家三口……嗯……还从来没有一起出去玩过。”
屑祁年解释起来连语气都减弱了几分,但是话里话外十分诚恳,权霜松懈下来,她就是太紧张自己的儿子了,毕竟现在连父母都走了,在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亲人只有与自己骨血相连的儿子。
只是屑祁年既然已经答应把孩子的抚养权给她,并且离婚协议已经生效,应该也不会做出那种背信弃义两面三刀的事情,这一点权霜还是了解的。
但是如果要她跟屑祁年还有孩子一起去国外度假,这无异于是要她放下之前的隔阂和疙瘩,这很难做到。
权霜眉心拧着,脸上显露出几分为难的神色,屑祁年偏头看了一眼,大概知道没戏了,他也不想再逼迫她,于是又在权霜还没有拒绝之前改口道:
“那个,不行也没有关系的,毕竟我们现在已经离婚了。”
其实屑祁年是个很聪明的人,他知道权霜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只要对方气势减弱退步两分,她心里就会怀着愧疚感过意不去。
果不其然,听到屑祁年这么说,怎么看都带着几分委屈,权霜心里还是软了一下,犹豫片刻还是主动开口道:
“国外就不去了吧,公司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就算方案成功了,我们能够在一个月内将这批药物投放到市场上,也还需要一段时间来恢复和整顿公司。”
顿了顿,话锋一转,她几乎是有些迟疑地开口继续道:“但是维维生日,他肯定希望和爸爸妈妈一起过,即便我们离婚了,儿子身上流的还是你的血,你们是父子,这一点改变不了。”
权霜没有直接表明,但是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在委婉地暗示可以和他一起给儿子过生日。
屑祁年心里一个激动,差点没有看清前面的红灯冲了过去,好在权霜提醒的及时,在还没有压上斑马线之前踩了个急刹车停住了,但权霜也因此往前挺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和你一起给维维过生日?”屑祁年开了口,话语里有些激动,说起话来都有些不连贯的急促,他看着权霜淡淡的神情,不确定性地开口反问。
权霜没有想到只是跟儿子一起过一个生日就让他激动成这样,她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大概还是在高三的时候,就和屑祁年一起幻想过未来的生活,要牵着孩子一起去公园,去游乐场,去一切想要到达的地方。
只是没有想到他们经历了这么多,这个昔年的愿望竟然还能实现,权霜在心里笑了笑,脸上还是那般漠然又傲娇的神情,丢下一句话:“你可以这么理解。”
屑祁年简直要兴奋坏了,他其实是个知道以退为进的人,之所以一开始提到想带权霜和儿子一起去国外散散心,也是知道权霜一定不会答应。
而一旦她拒绝了一些东西,心里定然又会有几分愧疚或者说不好意思,这个时候他再退一步,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在没有人看到的暗处,屑祁年嘴角微勾一抹得逞的笑意,如果权霜知道他此刻内心的想法,一定会大骂一声心机boy。
哦不对,应该是心机an了。
两个人是率先到的烧烤店,接踵而至的就是最近一段时间跟他们一家埋头在技术部和实验室的几个医药界的大牛,都是权霜拐过来的曾经的师兄师姐。
“小师妹啊,看你们俩这样,是和好了?”
因为权霜最近跟屑祁年交往还算密切,知道屑祁年和权霜当年大学谈恋爱的一个国研所师兄笑着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