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色波浪卷长发的女人带着微笑慢慢走上前,就站在了权霜的面前,借着路灯的灯光,权霜这才真正地看清了女人的全貌。
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一双亮晶晶的眸子,高耸的鼻梁和樱桃般的小嘴,耳垂上吊着一个水晶耳坠,无论是穿戴还是气质都别具一格。
她微微一笑,朝权霜伸手,“我叫夏觅安,是祈年留学时认识的学妹。”
权霜看着伸过来的手,皓腕洁白无瑕,像极了瓷器娃娃的精雕细琢,初步推测是个家世优渥的大小姐。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跟对方握手,反倒是脸上的笑意快要绷不住了,“您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失陪。”
此时此刻的权霜完全没有做好跟对方对擂的准备,俗话说不打无准备的仗,在对对方的情况一无所知的前提下最好回避,所以她简要地开口,就想离开。
但是对方就像是有备而来一样,挡在她的前面,丝毫没有要放她离开的意思,权霜皱了皱眉,抬起头来对上那个女人的目光。
“你到底想做什么?”
夏觅安看出了权霜想要退缩回避的意图,嘴角的笑意更盛了,但那笑里分明藏着一把兵不血刃的刀,“别着急走嘛,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了解祈年的过往?”
过往,权霜在心里冷笑,屑祁年的过往她知根知底,何必需要别人跑到她面前来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不必了。”权霜委婉拒绝,脸上礼貌的笑容也消散的一干二净,既然对方明显是来找自己的茬,她当然不会好言相待。
这一次夏觅安没有伸手拦住权霜的去路,就站在原地看着权霜转身离开,直到那道背影消失在了视线里。
她这次来,不过是想探个底罢了。
不过权霜的冷漠和疏离,倒是她没有想到的,她以为权霜会和绝大多数女人一样,对自己丈夫的过往感到好奇,然后自己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借助霜知这张牌让她对屑祁年产生离间。
可惜啊,这次这个女人,似乎没有那么好对付,简直是油盐不进。
不过时间还长,她没有那么急功近利。夏觅安望着权霜离开的方向,勾唇笑了笑,脸上洋溢着傲然的自信。
……
从夏觅安面前离开的权霜一直走到那条林荫路的尽头才停下脚步,她捂着发疼的心口大口地喘着气,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一个修长的身影。
“要不要帮你解决她?”
直到权凛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警惕地直起身来,转头就对上那双漆黑如寒潭般的眸子。
他说话一如既然的轻巧,就好像别人的身家性命在他手里不过是一只覆掌压死的蝼蚁,真是个凉薄冷血到极致的男人。
权霜在心里打了个寒颤,连忙摇摇头,“不用了,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这里四下无人,权霜当然不用和面前这个跟自己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男人维持着兄友妹恭的情分,果断开口拒绝。
男人撑着的拐杖在地上敲打了两下,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那双冷眸只是一直盯着权霜下意识捂住的心口,久了才淡淡开口:“那你好自为之。”
权霜是他救回来的,在生死一线从死神手上抢下来的,她的身体有什么毛病他最清楚不过,包括手腕上触目惊心的伤痕也早就知悉。
她的心脏功能有些衰退,受不得刺激,所以他才会出言说出那句话。
毕竟,他可不想自己竭尽全力挽救的棋子死的太早。
踏破铁鞋无觅处,权霜在回到宴会上的途中才无意间找到了洗手间,进去上了个厕所重新回到宴会上时正好碰到穿着一身小洋裙的裘菲菲。
裘菲菲看到权霜的到来很是高兴,当即就抛下了一路跟着的佣人兴高采烈地挽着她的胳膊,热情地带着她参观起自己的家来。
裘家宅院的豪华和富庶在宁海市绝无仅有,返回宴会上的权霜又被裘菲菲拉着逛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屑祁年仍然笔直地坐在原来的位置上。
与先前离开时不同的是,他的对面还坐着一个男人,权霜走近了两步,那个男人转头,一双淡蓝色眸子映进眼底,是叶念棠无疑了。
看他欲哭无泪的表情就知道,这货绝对是被自家父亲揪着领子提过来的。
果不其然,看到权霜的一瞬间,那张妖孽的脸就装成一副委屈小奶狗的苦逼模样,眸子里的淡蓝色光芒一闪一闪的。
“嫂嫂。”
叶念棠憋屈地叫了一声,前两天晚上的风流潇洒消散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被逼迫来参加宴会的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