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装聋作哑是我爱你的唯一方式。
这一夜,太漫长了。
……
第二天早上,屑祁年直接答应了对方的要求,又迅速安排人暗地里围住了那座庄园,他想证实自己心底的猜测。
权凛是个工作狂,因为没有出身高贵的母亲,不像他同父异母出生在权家的大哥权臻,出声就含着金汤匙,作为小情人的私生子,只有出色的业绩才是争取让自己进入权家的唯一途径。
在收到屑祁年的回复时,他正在办公室里批阅报表,听到助理凑到耳根前说出的消息,笔尖都激动得颤抖。
权凛其实不善于表露情绪,但是这个好消息来得太快,甚至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意料,以至于差点有些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本以为像屑祁年这样的商业精英,不可能意气用事,至少得等个三五天,等屑氏集团股东会那群老东西翻来覆去的炒上几个回合才有结论。
“没想到啊……没想到。”权凛微微勾唇,嘴角一抹冷笑,眸子里的算计和冷冽格外出彩。
实在没想到,当年救下权霜,竟然成了自己进入权家争夺家产最完美的垫脚石。
权老爷子在耳边说过的话如音绕梁,权老爷子给他设定了一个月的期限,一个月内要在这瞬息万变、风云涌动的商业场上啃下那几块大骨头。
成,则青云直上;败,则永无翻身之日。
“吩咐下去,撤走东湖庄园里的人。”权凛从电脑前抬眼看向面前的助理,眸中犀利,冷声吩咐。
“是,我这就去办。”听到上司下达的命令,助理面无表情地应承道,随即立刻转身从办公室里退出去。
就像没有人来过一般,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男人坐在电脑前,权凛起身,抓起了办公桌上的漆黑色拐杖搀在地上。
是时候该回去了,回到权家老宅。
屑氏集团,第十六层。
“小屑总,怎么这么突然?”
“是啊是啊,我们可都是跟屑氏集团合作了好几年的老客户了。”
“冒昧地问一下,这是小屑总您的个人意愿还是贵公司……?”
长方形的会议桌上,几个被请来的中年男人围坐在一起,对于屑祁年提议解约的请求显然感到十分吃惊。
要知道,在商业场上,多一个盟友就多一分胜算,而少一个盟友也就意味着要多一个敌人。
但凡只要有点头脑的生意人,都不会提出这个完全荒诞无奇的请求,可是屑祁年好像就是那个例外,他的默不作声却让在座的各位生意人心里警铃大作。
……他是认真的。
就连屑氏的个别股东听了消息也匆匆赶来,其中当然也包括屑祁年的大伯屑克勤,首当其冲就拍了桌子。
“屑祁年!我绝对不允许你父亲的家业毁在你手里!”从声音听起来就感觉到了屑克勤心里的震怒。
屑祁年坐在椅子上,转着手里的钢笔,面上还是那副温文尔雅的表情,淡定自如到仿佛当事人不是自己。
眼见屑祁年一副无所谓的云淡风轻模样,屑克勤心里的怒火更胜一层。
他本就一张国字脸,看面貌就十分严厉,生气起来就连坐在屑祁年旁边地人都往旁边挪了挪,生怕殃及池鱼。
“屑祁年。”屑克勤走到他跟前,接着道:“你不知道,礼安当年为了这个公司殚精竭虑,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啊!”
礼安就是屑祈年的父亲屑礼安,将自己的弟弟搬出来,无非又开始以长辈自居,颇有诸葛亮扶刘阿斗的架势。
他的话刚说完,屑祁年终于抬起了眸子,表情平淡地说出一句话,“乐乐被绑架了。”
一时之间,在座的各位都面面相觑,因为他们不知道谁是乐乐,又跟这次屑祁年要求解除合同有什么关系。
唯独屑克勤,那张暴怒的脸当即就变了样,乐乐是他的孙子,唯一的孙子。
之前屑祁年把他儿子调去了北边,他无力反对,接了他的孙子,他也忍气吞声,可是现在,屑祁年竟然当着他的面说他的孙子被绑架了!
“你,你说什么?”屑克勤甚至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不确定性地看着屑祁年出口反复确认。
可这是不争的事实。
屑祁年无奈地点点头,“对方开的条件就是让我解除和这几位的商业合作。所以乐乐的安全,你不用担心。”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可能是以前生意上得罪过的人,在刻意报复。也有可能……是你们几位得罪了什么大人物。”
后半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屑祁年的目光落到在座的几个老客户身上。
一句话,把权霜和权氏集团撇得干干净净,提前打消了屑克勤这个老狐狸对受益者权家的怀疑。
“混蛋!”屑克勤一拳头砸在会议桌上,发出一声骨碎的声音,反而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又不动声色地把手收了回去。
屑祁年看在眼里,进一步又看向几位客户,谦逊有礼,语气略带歉意,道:“抱歉了各位,违约金稍后会由财务打至各位公司账户,我们的合作,无法进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