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一介普通宫人,看在孝贤夫人的面上,就封为‘常在’吧!”
对于那名叫“幽月”的宫人,楚宣并无印象,只觉是孝贤夫人卖了个面子让她捡了个天大的便宜。
三日后,这后宫之中便添了位新常在,让许多宫人艳羡不已,不过一名小小的宫人,竟攀了高枝一飞冲天,实在是令人刮目相看。然而当事人李幽月的却并露喜色,依旧是平常那般模样,可心里头却有万千思绪杂乱横生。她比谁都明白,她不过是孝贤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在这一场棋局中也算是个不可或缺的角色,可是最终的命运只是个弃子而已。她虽没有选择的权利,但总有挣扎与改变的能力,在宫中这些年,她有她的不甘!
对于锦瑶来说,孝贤夫人这小小的举动正是暴露了她隐藏多年的野心。可是这些年她隐于幕后筹谋的那些狠辣之事却唯有她最清楚。碧游先前不过是查出了连皮毛都不算的蛛丝马迹,不过顺藤摸瓜查到了幽月,也算是有所斩获。只是吴充容的死,却是在她的意料之外。难道说,这吴充容对于孝贤夫人来说,也不过是枚无足轻重的弃子?不过比起那幽月,吴充容总算是自家人,她怎么就忍心让她孤零零地香消玉殒?
碧游来探望时,锦瑶便将心头的疑惑说与她听,谁知她听了半天,也是云里雾里不得要领。
“听闻幽月往日也是在御前走动的,说起来,那时与你也算是同僚,你可知她性子如何?”
虽说那位幽月只是被封了常在,赐居小公主所处的茗霜阁,一连数日来,皇帝也只去瞧了小公主一次,并未留宿于宫内。可是锦瑶却如临大敌一般,她总想着依孝贤夫人的性子,只怕其中又有什么阴谋。
碧游歪头想着往日种种,觉得那位姿色上佳又博得孝贤夫人青睐的幽月必定不是简单之人。当初她也曾提点过身为锦朱的她,后来又调派到了吴充容跟前伺候着,想必前些年她被溺莲池之事也与她们主仆二人脱不了干系。
“她生得秀美无双,在御前伺候时谦恭有礼,并非是个狐媚之人。不过她毕竟在宫中浸润多年,眼下又受长乐宫那位的青睐,虽算不得长袖善舞,却也不是个简单之人。”
碧游老实地答了,心里却觉蹊跷,依孝贤夫人的个性,只怕这幽月只是个缓兵之计,可见她后面是要有更大的动作了。不过她这两日倒是听楚宣提起件事,听闻这孝贤夫人近日要出宫前去云州的慈安寺礼佛,说是要在那儿住上三五个月,也不知她私下里到底有什么筹谋。
“唉,且先走一步算一步吧!”锦瑶听过,思量片刻,一时也起不出什么主意,只得摇头叹道。
碧游并不知这孝贤夫人下一步有什么动作,便将孝贤夫人将要出宫之事跟锦瑶提了。
二人思来想去,也不知这位夫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心底里却有种山雨欲来的压抑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