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宣忙了足足一月有余,这才处理好韩时遗留下来的繁琐军务,如今尚无合适的人选顶他的缺,许多事情也只好他亲力亲为了。失去了韩时这个的将才,他实在是再痛心不过。然而对于碧游,他现今确实抱着异样的心思,韩时不在了,他想成为能呵护照顾她的人。只是依她的性子,必定无法接受他,着实令他觉得失落而不甘。
这日晚,他翻的是淑妃的绿头牌子,匆匆处理完政事之后便径直往碧月宫去了。只是令他失望的是,他并未瞧见碧游的身影。
上官锦瑶也知他近日来得殷勤的缘由,自她代掌凤印之后,一改往日清冷的性子。虽算不得热情,却也不再摆出一副清冷孤傲的模样。她款款迎上前,施礼问安后,竟像楚宣肚子里的蛔虫一般说道:“臣妾今日刻意支开碧游,是想跟皇上谈一谈她的事。”
楚宣深知她的秉性,也并不跟她客套,执了她的手便往里屋走去。殿中的宫人在香炉中添了安息香,又备好了安神补气的羹汤,这才悉数退下。
“近来碧游她虽已平复下来,只是仍旧郁郁寡欢,今日清晨我与她去园子里散心,恰恰被景福宫的宫人瞧见了。我看她那副样子像是见了鬼一般,想必曾是身为锦朱时的她的旧识。毕竟她曾以锦朱的身份待在宫中多年,这宫内识得她的人必不在少数。”
锦瑶接过楚宣脱下的外袍放好,随即走到床边为他捏肩按摩。如今对于楚宣,她也弄不清自己是怀了什么样的心境面对他。韩时曾是她心中所爱,而今她觉得楚宣是她的靠山。
自打受了长公主的提点后,她决意收敛往日的个性,好生经营自己的一切。毕竟上官锦瑟死得蹊跷突然,加之这些年宫中是非不断,就算她躲在碧月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指不定哪一日也会被人算计。与其莫名的冤死,倒不如主动探明情况,防患于未然。更何况现今还多出个亲妹妹碧游来,更令她觉得有了亲密的依靠,她想在这深宫之中好好地活下去,也想查明上官锦瑟饮鸩自尽的真相!
“她既然身在宫中,总会让人瞧见,不过她在你的宫中,朕很是放心。”楚宣闭眸享受着近日难得的闲暇时光,心境亦是格外舒畅。
“皇上倒是放心,只是臣妾不放心。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楚宣闻言,不由拧眉,他拉了她坐在身边,问道:“你是在怕什么?”
锦瑶面上一派坦然,索性直言不讳地说:“我自小长于深宫,虽说是个懵懂,可这里头有什么端倪蹊跷,多少也能看出些来。我虽读书不多,可也知三人成虎的典故。有些话听得多了,就算是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楚宣拍了拍她的手极为郑重地说道:“你放心,这宫中朕最深信不疑的人也只有你了!”
锦瑶就势依在他的肩上,长吁了口气说道:“今日我听碧游的意思,她并不愿留在宫中,说是过些时日便要出宫去。”
“对于她,你觉得朕该如何是何?她的性子你也知晓,逆来不顺受,更何况她心中惦念着阿时,他这一去,便成了她心中的永恒。她心中从未有过朕,倒像是朕对她一厢情愿了!”
楚宣现今总算领略到锦瑶的好,这往日只能憋在心中无法与人言说的事情有了倾诉之人。
“碧游的性子确实太过倔强,只是皇上何必妄自菲薄,她并非对你无情,只是这情,抵不过对韩时的情深。只要假以时日,指不定她便会知晓皇上对她的好。”
锦瑶自然是希望碧游能在这宫中有一席之位,毕竟她自知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单打独斗的好。就像那位吴充容,背后可有着一座大大的靠山。若她哪一日稍有不慎,便被会那吴充容踩在脚下,想必下场也会如林妃那般。
楚宣听了她说的这些,原本抑郁的内心竟然舒畅不少。想起往日清冷寡言的锦瑶,他觉得现在的她恍如换了个人一般。他知她心里头装着别人,如今看来,倒也未必。正如她所说,碧游总有一日会如她一般,让他成为她的天!
他低头吻上她的面颊,竟是无限温柔。近两月他虽常宿在这碧月宫,却也只是为了探看碧游,晚间也只是与锦瑶话话家常便各自安歇。今日与她攀谈一番,发觉她一颗心是向着自己,不由对她心生怜惜之意。她本就生得一副倾国之貌,若不是他一心爱着碧游,只怕这宫中后位,定是非她莫属了!
须臾功夫,他便解开了她的小衣,随着周围帐缦垂落,他吻上了她的唇,那吻炙热缠绵,沿着她的脖颈一路滑下,落在了她胸前的柔软。他的力道越来越大,像上要将她胸腔狂跳的一颗心吸出,惹得她嘤咛出声。终于,她放下矜持,抬手环住了他的脖颈,紧紧地贴上他的身躯。
那一夜,她并未好眠,夜半时睁眼望着黑漆漆的帐顶,只觉得心里头像是缺了一块,原本装了韩时的地方,从此变成了空**苍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