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别扭(2 / 2)

“嗯。”

“我去送。”刘爱兰过来提起米饼,“你们两人洗澡换个衣服。”

“妈,我去吧。”江峤拦住她。

“你别去,妈去看看什么情况,不对我就往回走就是了。”刘爱兰在心里给自己壮胆,“我跑得快。”

江峤看她明明害怕还装不害怕的样子哭笑不得:“我刚好有事情要去找他,顺便。”

刘爱兰对自家女儿很是宽容,轻易就被她劝说成功。

“我跟你一起去。”盛北年不放心她独自前往。

“不用,你在家里准备一下浆糊,等我回来我们就贴对联,还有一堆事情要忙。”江峤嘀咕着回了房间,出来时把书包也背上了,“我很快就回来了。”

盛北年盯着她褪色的书包出神,刘爱兰不解:“宝贝,你背书包干什么啊?”

“我装了点学习资料给他。”她把米饼提在手里,又被刘爱兰往手里塞了一个鸡毛掸子“防身。”

江峤无奈:“妈,我用不着。”

“也是,你比鸡毛掸子厉害多了。”刘爱兰拍了拍她的肩膀,送她出门像是送征战沙场的战士。

“阿年?”送江峤出门后,刘爱兰察觉身旁的人跟石化了一样,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盛北年这才反应过来似的动了动眼珠子。

祁中元的家中常年就只有他跟喝酒成瘾的母亲,往日他们都不敢靠近祁中元的家的原因都是因为他醉酒了就跟疯子一样的母亲。

祁中元的家庭原本和睦,做医生的母亲更是知书达理,贤良淑德。这么美好的一切因他的父亲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彻底走向了毁灭。

他的母亲在感情上没什么错,错就错在太过于深情,而他的父亲错就错在了辜负了这片深情。

他的母亲把对婚姻的不幸放在了喝酒上,渐渐的酗酒成瘾,对年幼的祁中元疯狂打骂,清醒以后又开始疯狂的懊悔,抱着他哭着祈求原谅,然后下一次依旧会重蹈覆辙,原本阳光的祁中元生活在这样的一个家庭氛围中,慢慢的变成了现在这样。

一个酗酒成瘾的母亲,一个常年在赌桌上下不来的父亲,如果不是居住的是单位房无法买卖,他现在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比起别人家的喜庆,祁中元家中阴森跟荒凉是从内到外散发出来的。

江峤站在门外,准备贴着门听听里面是什么情况,对门的大叔出门碰巧看到她,一脸疲惫的用粤语抱怨:“个捞婆琴晚又吵到了两三点,过年都唔俾安乐日子好过!”

关于祁中元家中的闲话每天都不一样,这个大叔作为邻居更是深深遭受其毒害,往家里的加了一层的防噪隔音设施都挡不住她撒泼的声音,曾经上门去劝说还被打了一顿,说的话自然不会太好听。

“咁宜家应该训左啦?”江峤问一下祁中元的母亲这个点是睡了还是没睡。

“我点鬼知啊。”阿叔又是叹了一声气,从兜里掏出个红包:“阿妹,过年利利是是啊。”

“唔该阿叔,祝你年年行好运,发大财。”

阿叔听了这祝福语笑得见牙不见眼,又从家里拿了两个橘子塞进她手里这才下楼买菜。

江峤站在门外深呼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幸好,出来开门的是祁中元。

他手扶着门把,头发不修边幅的歪到了一边,没有戴眼镜,眼下有乌青的黑眼圈,嘴边有刚冒出来的青色胡渣,红着一双眼里泛着水光。

从祁中元家中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盛北年早就准备好了对联,现在正站在大门外等她一起回来贴。

江峤姗姗来迟,看到门外站得笔直的盛北年抱歉道:“你站很久了?”

盛北年摇头:“没有。”

江峤手摸上他的脸,冷得跟冰一样:“还说没有。”

盛北年把她的手拿了下来:“贴对联吧。”

“……哦。”江峤的手垂在裤旁,手上还带着他脸上冰冷的温度。

她感觉他情绪不太对劲,瞄了两眼,更加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