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峤没打过篮球,但她这人扔东西准啊,管你什么标准不标准的投篮姿势,拿到手对着目标就扔,一扔一个准。
因为江峤扔篮球的姿势太潇洒太帅了,原本盯着傅恒看的小迷妹们倒戈到江峤的这边,就连跟她比赛的傅恒都被她吸引着看得目瞪口呆。
这表演,不要说是三十了,就是三千他也愿意付费观看。
方正一旁惊呆下巴,由衷感慨:“果然,我就觉得她不是个正常人。”
盛北年眼神看了过来,阴阴凉凉的,方正忙解释说:“我是说她能力太好的意思,不是骂她。”
他的眼神这才恢复了温度。
江峤顺利拿到三十块钱,转手就把钱拍进了盛北年的手中。刚才还困扰着她的事情圆满解决,回去的路上都哼着小曲。
输得一塌糊涂被碾压在地上摩擦的傅恒一路捂着自己的小心脏,坚强的自我治愈。
大年三十一大早,刘爱兰就在厨房用柚子叶煮水忙忙碌碌的。
按照刘爱兰老家的传统,新年换新衣服要用柚子叶洗澡有洗旧迎新跟除厄运的好意头,往年她为了买柚子叶需要奔波多地,后来干脆自己在楼下花坛里种起了柚子树,这颗柚子树种了多年还是很矮小,也不见结果,不过供给他们这些人洗澡绰绰有余。
没什么牵挂的江峤休息时间正常了,没睡懒觉,早起背了单词就跟刘爱兰在家里简单的祭拜了一下神明,然后就开始帮忙做些事情。
又给两位伙伴重新写了对联的盛北年一大早就过来给他们送对联,送到江峤家就坐下来吃早餐,然后就被刘爱兰分派了派米饼的任务。
花城这边过年有传统的特色糕点,其中刘爱兰最爱弄的就是米饼。米饼是用些大米磨成粉,然后用红糖混合放进刻有祝福字眼跟花纹的木模具里碾压敲落成型,弄好以后很是精致,吃起来有红糖的香气跟大米的米香,相比较花城其他传统的节日食物,糖环跟油角这种油炸食品,这米饼不上火又好吃,因此刘爱兰每次过年都会弄很多。这些米饼是她提前一个星期就弄好储存在罐子里,到年三十这天让江峤跟盛北年分装起来送给各家各户。
刘爱兰有吃的都会记挂着其他人,所以她弄的东西都是特大大大分量的。这米饼她就只弄了一罐,但那个罐可以把江峤都塞进去。
打饼的那天,陈招娣难得的休息时间都耗在这上面了。当时打完饼以后,江峤看自家干妈那张脸还以为她去跑了个半马。
江峤穿得邋里邋遢的,头也没梳随意的扎了起来:“盛爷爷什么时候回来?”
盛北年扯开塑料袋:“两点的飞机,六点可以回来。”
江峤点了点头:“刚好赶上年夜饭了。”
“叔叔今年不是说回来的吗?”他把饼装了进去。
“每一年都这么说,真正回来的有几次?”江峤语气平常,看不出心情因为这件事有什么波澜。
江在中原本计划今年是可以回来过年的,没成想基地那边出了点问题,又只能驻守忙工作了。这种事情发生得太过于频繁,导致江峤对这个一年都见不到几面的父亲说要回来这件事压根就不带期待。她也并非一开始就这样,从前她也会期盼着父亲的回家一家团聚的日子,后来失望太多次了,发现不抱有期待更好,得到了固然是惊喜,没得到也抱寻常心对待。
渐渐的她把对别人不抱有期待这件事衍生到各个方面,慢慢的变成这样的平静。
刘爱兰常常教育她要理解父亲的辛苦,她是能理解,但每次看到别人家里团圆的时候,自己要说没点波澜是假的。
父亲不善言辞,她也是。长时间不见面,没有时间累积感情,再见面常常就导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比起那种尴尬,她更怕的是父亲面对自己时的那种小心翼翼跟无措。
“峤儿!”从头新到下脚的方正冲进了她家,在她面前三百六十度旋转:“好不好看?”
“好看。”毕竟是新年,江峤就勉强的说说好话。
方正娇羞的捂着脸:“我就知道我好看~”
江峤:“……”
炫耀完这一家,方正又开始赶赴下一家去炫耀了,走的时候还不忘往手里揣上两块饼,整个过程快的跟一阵风似的。
江峤跟盛北年把装好的米饼挨家挨户的送过去,杨婆大方的给了江峤一个红包。
江峤在院里被传横行霸道的风评不太好,耐不住她家老母亲这讨喜的性格啊,加上她学习好这一点是
不争的事实,所以长辈虽觉得她性格不好会在背后议论,但当着面终究还会忌惮些。
这边给的红包金额普遍不大,图个喜庆多,看见了都会给上一个。江峤这一路走来,碰见的长辈都会给上一个,兜里装了个满满当当的。
送到最后,就剩下祁中元的家没有送了。
两人打道回府,刘爱兰刚用柚子叶的水给婆婆擦了身子,用干毛巾擦着手,边走边说:“圆圆家没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