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我现在这样是不是特别帅,特别男人!”傅恒贱兮兮地朝她挑眉,“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有魅力,是不是深深的迷上我?”
江峤:“……”
她冷漠地看着他。
“我知道我很优秀,但是我跟你真的不可能。”傅恒这个直来直往的性格喜欢把事情摊开来说,他趁着这次的机会把话说明了,免得彼此继续尴尬下去。
“咸鱼,我跟你认识这么久了,你在我心里就是个男的,是男的你懂不懂?我对男人没兴趣,所以你不要把时间跟精力花费在我身上,我知道我这人优秀,你每天都对着我,难免会动心,我能理解,这都是人之常情。”他说着懊恼一捂额,“怪我,真的都怪我,没有把控好自身的魅力,让你一不小心沦陷了。”
江峤持续冷漠地看着他。
傅恒被她的眼神看得犯怵:“你不说点什么?”
江峤微笑道:“我不说,我要看看一个智障嘴里还能憋出个什么话出来,你继续。”
傅恒环顾一周有些不确定跟不安:“……哪个智障?”
江峤笑容一收,看着他咬牙切齿:“当然是你这个死扑街仔啦!”
这句话骂得凶狠,傅恒下意识的就往后躲,生怕这火会烧得他渣都不剩。显然江峤也没打算就此放过这个“优秀”的男人。
江峤一抬手,傅恒立刻往后瑟缩。
江峤笑了:“你怕什么,你不是优秀吗?”
“那我的确是优秀。”虽然他现在是有点恐惧,但有些事实,傅恒还是必须要勇于承认。
江峤把他往自己身边一拉,微笑着把手掌落在他的头顶上拍了拍:“所以我很应该要为你着迷了?”
她的笑着实渗人,一向勇的傅恒,这时候也识相低了几分头:“……我也没这个意思,就是大概,可能有这个可能性而已。”
江峤笑着重复他的那句“可能性。”
傅恒又改口:“我没这个意思。”
“我刚听你那话,你哪个字不是这个意思!啊?!”她突如其来的高分贝在傅恒的耳边跟手榴弹一样炸开,傅恒当时就耳聋了。
当天晚上一向睡眠质量都相当不错的他做了一个无比可怕的噩梦,梦里全是江峤骂他的那句“扑街仔”
也是因为这个梦,傅恒确定了江峤对自己绝对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他虽然没见过猪跑,但他吃过猪肉啊!
这边的江峤睡得也不怎么好,原因是方正那个大嗓门在楼下跟周围邻居讨论起昨晚电视剧的剧情并分析男女主接下来的发展,全部人就属他的声音最大最能说。
她昨晚接近凌晨才回来,明明困得要死,一闭上眼睛就是那一万块钱,愣是愁得两三点才睡着,现在时间还不到七点钟,她困得眼皮直打架。
方正还在长篇大论跟唐僧似的,导致江峤模模糊糊中有种错觉,自己成为了孙悟空,方正这絮絮叨叨的念着紧箍咒一般让她头疼欲裂。
她终于还是没忍住,推开窗,冷风跟着云吞的香气迎面吹得她一个激灵,人冷静了,火烧得更加旺盛了。
江峤用昨晚穿了没洗的袜子搓成一个球直接对着还在长篇大论的方正后脑勺来了这么一下。被砸的方正扭头去看,看到窗台上的江峤,对她展开招牌笑容,江峤拇指往脖子来了这么一下,做出了个灭口的姿势,无声说“闭嘴”两字。
方正小眼睛滴溜着,双手捏上自己的嘴巴,手动闭嘴。
楼下的三大姑六大姨仰着一张张写满了各种故事的脸看着她,江峤视若无睹地把窗户一拉一头扎进了被窝里。
等她关了窗,她们才敢嘀咕:“这妹头真是霸道!”
杨婆端着个铁碗嗦着自家煮的面,说:“女孩嘛,最好温柔一点,不要这么蛮横,不然谁会喜欢,别人看着就会觉得这姑娘缺教养——我怎么脖子这么凉。”杨婆摸着脖子,余光在影子里看到了一个手拿铁锤的“怪物”,她吓得一哆嗦,铁碗砸在了桌面上。
刘爱兰手里拿着个装汤底的铁勺,堪堪站在她们的身后,那杀气腾腾的样子跟往日以友好示人的样子判若两人。
刘爱兰这人脾气好是好,但也不是好到没有底线。
不过现在比刘爱兰,更让杨婆恐惧的人是姜穗的母亲李云烟。
李云烟身材极好,净身高有一米七三,这样的天气,外面套着一件昂贵的真皮大衣,匀称的长腿穿着黑丝袜,脚踩着一双手工订做的羊皮靴,从头上下都透着一股贵气。她这人站在这破旧的大院里,就跟下乡视察的千金大小姐。
“老妖婆你骂谁呢?”李云烟这比寻常人要低哑的声线是抽了多年烟抽出来的,开口就给人一种压迫感,一贯冷若冰霜的一张脸上,那双狐狸眼更是冷到极致。
为什么说江峤是这院里的小霸王呢?原因是,大霸王是李云烟。
李云烟跟杨婆的仇恨可以追溯到她刚搬来的时候,总而言之,在这大院里,杨婆的天敌就是李云烟。
杨婆这个年纪都可以当李云烟的妈了,被当面这么数落,皱巴巴的脸上涌上羞愤:“我又没说你!”
李云烟双手抱胸:“你说我闺女,就是在骂我。”
一旁的方正看着这修罗场,默默地往后退到刘爱兰的身边寻求保护。
杨婆嘀咕道:“我又没怎么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