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无奈摇头:“大家都是兄弟,咸鱼怎么会对我产生这样的想法?你说,这样弄得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她,我这人的确是有那么一点优秀,看见我会喜欢也是人常之情,我本来以为她这人会经受住**,唉,都怪我,怪我低估了自身的魅力。”
“人之常情。”教养极好的盛北年还是等他把话说完才纠回那个错的成语。
“都差不多一个意思。”傅恒不在意这些,只在意眼前的感情苦恼,“你们给我出出主意,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是明确拒绝她,还是怎么样?”
方正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不是喜欢你。”盛北年这话说得绝对。
有人开了这个头,方正立刻趁机附和:“对,我觉得她不是喜欢你。”
“不可能!她不喜欢我,还能喜欢谁?”
这时,盛北年放在兜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是接他的车到了。
傅恒一挥手:“你先走吧,反正也不关你的事,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会把这感情问题解决好的,你放心。”
“……”方正手拍上额头,不忍直视。
盛北年没回话,反而抬起头朝那个亮着灯的房间喊了一声:“峤峤,我走了。”
躺在**的江峤听到了声音,本能性的起了床走到窗户边,脚步又猛地停了下来。
在江峤的记忆里,盛北年每次离开都会跟她告别,这还是第一次对他的告别她没有给出回应。
江峤站在窗边,看到外面路灯透进来的光,感受不到外面的人此刻是否还在。
走了也好,起码盛北年不在,她的负罪感会轻一点,有利于她的计划实施,可为什么还是如此的难过。
江峤的手攀上后背的那道疤,崎岖的形状像是蜈蚣攀附在上面吸附她的血肉。
漫长的夜里下了一场雨,湿冷的天气让人躺在被窝里感觉身体被卷进了深海里,冷得即便蜷缩身体也得不到半分暖意。
江峤被这天气冷得一夜未眠,听到外面母亲在忙碌的声音,便起床帮忙包起了云吞。刘爱兰跟其他家长最大的一点的不同就是,她尤为会尊重孩子的意见,江峤说了不想说,她就不会追着问。
身体疲惫,精神却异常亢奋的江峤顶着双熊猫眼下去出摊。她正打开燃气瓶,踏点的方正踩着棉拖鞋,手里端着保温壶缩着身体一溜小跑地朝摊位跑来。
“峤儿,给我装下三碗云吞装在保温壶里。”他把保温壶放一边,把冷得僵硬的双手放在带着温度的锅盖上。
江峤好像没听见他说话一样,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峤儿?”方正手在她的眼前挥了挥。
方正看清了,江峤不是没听见,而是假装没听见,对他视若无睹。
单方面被绝交的方正瘪嘴:“不理我,那我自己来。”
方正抄起漏勺往里面放云吞,还没放上几个就被提着肠粉浆下楼的刘爱兰瞧见,一把夺过:“正正,我来弄,别等等把你给烫伤了。”
“还是干妈好。”方正搂过刘爱兰的一条胳膊,脸压在她的肩膀上撒娇地蹭了蹭。
刘爱兰宠溺地捏了捏他的脸:“就你这个小吃货,每天一大早起来就为了口吃的。”
这样的天气最适合躺在被窝里睡懒觉,尤其是他们这些小辈,大多都会睡到日上竿头。方正这个小辈中的一员显然是最奇葩的一个,整个大院里,最积极起床的人当属方正。
方正对吃的讲究,坚决觉得刘爱兰第一批下的云吞或者肠粉是最好吃的,所以每次都踏着点当第一个客人。
江峤在整理桌椅,自动忽略方正一直贴在她身上的目光。
昨晚方正听傅恒苦恼了很长时间他跟江峤的“感情”问题,听得他这个向来什么话都能跟人聊起来的人,愣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妈,我回去睡觉了。”江峤有了困意。
“先把早餐吃了再回去睡。”刘爱兰把烫好的云吞分到碗里。
“我没什么胃口。”江峤感觉自己是着凉了,肚子一阵不舒服。
她此刻的憔悴模样落在方正眼里,就是一个深陷感情苦恼的少女。
“是不是发烧了?”刘爱兰这个当妈的察觉到她的脸色不对劲,想伸手去摸她的脑袋,被江峤侧着躲开了。
“没有,我回去躺一下就好了。”江峤看着刘爱兰手里端着那碗飘着的葱花的云吞,“你给我留着吧,我等等起床了再吃。”
“啊!”方正忽然跳了起来,“虫虫虫!”
雨后朱红色的蚯蚓从泥土里钻出来,爬到了路面上。
“哪呢!哪呢!”刘爱兰的恐惧不比方正少,两人惊恐地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蛇!蛇!!!!”方正发出一声掀破屋顶的尖叫。
“啊啊啊!”刘爱兰的声音直冲云霄。
蚯蚓隔壁真的有条绿色的小蛇。
江峤把掉下来的头发勾到耳后,迈着步伐过去,二话不说,附身就把那条被东西缠住的蛇拎了起来,顺带把蚯蚓放进了原本在多年前还种着花如今种着各种蔬菜的“花坛”里。
被江峤捏着头的蛇在她手里使劲挣扎着,跟方正抱在一起的刘爱兰圆润的一张脸上布满了惊恐。
“妈,这蛇能泡酒。”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