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回高中(2 / 2)

江峤的声音裹挟着怒火从喉咙里喷射出来,硬生生的把方正的眼泪给震了回去。

“峤峤,我打电话叫消防了,消防员让你等二十分钟哈哈哈”后赶到的盛北年手里抱着一款床单,说这话时咧嘴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声音里带着爽朗的笑意,给江峤直接感受就是他是来看热闹的。

“死乌龟,你笑个屁啊笑!”如果她现在在sp;“对不起。”盛北年不想笑,但奈何那嘴角就是压不下去,这场景着实太逗了些。江峤穿着一件从小学穿到现在,每年冬天都必定出现的大红色棉服,人跟考拉一样挂在上面,从他们这个距离看过去,实在像是树上挂着一个灯笼,很是喜庆。

盛北年仰头看她,冬日的阳光刺过来,他不由得微眯起双眼。

“你别笑了!”天气太冷,江峤勾着树杆的双腿被冷到跟脚踩缝纫机似的。

“……我没笑啊。”盛北年无辜。

“你还笑!”

盛北年:“……”

盛北年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讨喜样,这双笑眼有很大的功劳。他笑时眼睛弯弯,嘴角上扬,极具感染力,院里上到七老八十的老太,下到几个月的婴儿都喜欢他。他现在皱起眉,仰着头,落在距离十几米的江峤眼里他就是在笑,并且笑得跟花一样灿烂,看得江峤想把这花的根都给撅下来。

此刻盛北年因疑惑,皱眉的幅度越发大,落在江峤眼里他笑得越发灿烂,江峤被怒火染红了双眼。

“啊!”江峤崩溃大喊,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冷的,眼泪止不住往外涌,声音染上哭腔,“我快坚持不住了!”

味过来确定这是真的,当时的那个冲击,比她现在挂在树上要来的让他们震惊。

从来都只有她把人弄哭的份,什么时候见过她这恶霸哭啊!

盛北年把床单扬开,“你放心,坚持不住也没关系,我们在“就是。”看了半天热闹的傅恒把篮球往地上一放,捏住床单一角扯开:“大男人的哭什么,给我们男人丢人。”

盛北年又说:“我算了一下,以现在的距离再加上你的身高体重,摔在床单上,一定不会受重伤。”

被冷出鼻涕的江峤吸了吸鼻子,带着浓重鼻音艰难地开口:“不会受多重的伤是几个意思?”

盛北年一本正经道:“四肢健全。”

众人:“……”

花城冬天最怕就是下雨,前几天还艳阳高照的,一场冷雨下来,气温骤降,江峤把压箱底的棉衣都拿出来穿了,还是挡不住这穿衣彻骨的湿润冷意。

江峤此刻顶着一张被风冻到跟标本一样的脸僵在树上,那眼神却颇有杀意。

呼——狂风呼啸而过。

这不合时宜的风跟不合时宜的人,成为了压垮江峤的最后一根稻草。

江峤终于撑不住从树上摔了下来,每一秒都漫长的像是一年,在这漫长的时间里,江峤的大脑闪过些奇怪的画面。

高楼的窗台边上,一只手揪着她的衣领把她推了下去,尖叫声在脑海重叠在了一起。

江峤以一种王八跳水的姿势直面落地,脑袋裹着床单一头扎进了一旁的沙堆里,身体所能感受到的痛楚却是从高楼坠落,一种濒临死亡,粉身碎骨的疼。

江峤不知被谁翻了过来,沾满砂砾的脸朝上。一张张围在眼前的熟悉面孔,她的耳边响起一些奇怪的话。

“真惨啊,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恨,好歹夫妻一场怎么下得了这样的狠手!

“我听说杀她的丈夫还是她的青梅竹马。”

“啧啧,人心啊,真是难测。”

“……”

那些话,无比清晰的传入耳中抵达要疼得分裂的心脏。

恐惧。

她看着他们,生平第一次对这些情同家人的人产生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