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惨啊,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恨,好歹夫妻一场怎么下得了这样的狠手!
“我听说杀她的丈夫还是她的青梅竹马。”
“啧啧,人心啊,真是难测。”
“……”
滴滴滴——
——
“峤儿!”
“欢迎收听FM177花城之声,我是你们的主播阿辉。今天是2007年2月8号,距离大年三十还有十天,不知各位家中是否已经开始准备年货搞起了卫生了呢?
“……接下来给为了新年做准备的您,送上一首我自己本人也很喜欢的,一首beyond的《海阔天空》送给大家。”
“江,峤!!!!!”
一声肺活量十足的声音盖过了震耳欲聋的音乐,把她飘走的灵魂拉了回来强行注入身体,江峤浑身一震,猛地睁开了双眼,眼前的场景险些没把她吓晕了过去。
她怎么升天了!
“你抱紧了!!!”声音持续传来,江峤听着真切之余还有那么一点熟悉,这声音像是从人间传来的。
顺着声音的来源往下看,一张熟悉的脸庞越瞧越是真切,江峤涣散的思绪拢在一起,大脑终于转过弯来,自己不是升天了,而是挂在院里的木棉老树上。
江峤下意识的双手圈住树杆,连身体都贴了上去,被冷得通红的脸蛋碰到湿润的树皮,粗糙又冰冷的触觉冷得她一个哆嗦。
她一哆嗦,nbsp;方正浑身肥肉一颤,把眼泪也颤了出来:“峤儿!你别冲动!有事咱们好好商量,你可千万别想不开!”
“我——”江峤一张嘴,冷风灌入口中,呛的她眼泪往外冒,好半天才喇着嗓音继续把话说完:“我想不开你大爷,我怎么挂这上面了!快把我弄下去!”
厚重的衣服下冷汗直冒,汗珠跟光滑的蛇在皮肤上游离,恐惧蔓延全身,让她浑身发僵。
真是要命,她恐高啊!
“你先等等,我马上来救你!”方正抹了一把眼泪,瞄到了手里那吃了半包的干脆面,又喊:“峤儿,我把这干脆面放这里了啊,你帮我看着别让人给吃了。”
“快去!!!”江怜一声河东狮咆哮,方正震的拔腿就跑。
“乌龟乌龟!”方正喊着冲进了盛北年的院子里,没进门直接趴在了一楼书房的窗户上努力拍窗大喊,然而里面的人正安心的写着书法,世界一派和祥。
不用想,他肯定没戴助听器。着急的方正立刻转移阵地,在门口的花盆底下找到了钥匙,开门闯了进去,也不说废话,直接抢过他手上毛笔在宣纸上写上几个潦草的大字——快,江峤被困老树上!写完把笔一撂,扭头就走。
在方正忙着四处奔波救她时,江峤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怎么挂在这树上的,刚才自己又是怎么了,什么被竹马丈夫从楼上推下去变成植物人……江峤脑袋忽然一阵剧烈的疼痛,那些声音跟记忆逐渐在脑海里飘远,唯独那痛楚清晰到让她汗毛竖起,直冒冷汗。
“离老远就听见你们在——犀利啊!”,傅恒就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色长毛衫,外面套一身红色的篮球服,臂弯上夹着一个篮球,仰着头往上面看,脸上的表情跟打翻了染缸一样精彩。
这颗木棉树少说都有二十米,有接近十米的地方是光溜溜的树杆,猴子都未必能爬上去,江峤能爬上去也是个人才,傅恒发自内心的佩服,啪啪的给她鼓了掌。
他的声音随着冷风刮入耳中,显得极其的刺耳。
“望你个死人头!啊狗,快把我弄下去!”江桥在树上撕心裂肺地喊,圈着树的手被冻的僵硬。
“让开!”
远处传来霸气的一声,傅恒往后退开好几步。
方正扛着伸缩楼梯以百米加速的姿势奔过来,把梯往这“哐当”一放……一排乌鸦从他们每一个人的脑门前飞过,空气中弥漫着尴尬。
“大佬,你家伸缩梯可真长。”傅恒估摸着这伸缩梯就五六米,江峤现在挂在的可是在十米以上的地方。
看着遥遥无期的距离,方正被肥肉挤得就剩下条缝的眼睛里渗出眼泪,“完了,峤儿,你下不来了。”
“叫警察!叫消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