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言故作轻松，“小黎，我没事，你呢，他没对你怎样吧？”

这次他失策了，没想到苏裴渊设了这么多防备，他以为只要警察到场，只要黎萱承认，他们就能全身而退。

终究是他太自信。

他的拇指摸了下手臂上的淤青，那些人不知道给他打了什么东西，他有些担心，但这种事，他不会告诉黎萱，她已经承受太多，不能再让她分心。

“你没事就好。”

黎萱松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

“知言，以后别来找我了。”

“小黎......”许知言心头一紧，心里涌起一股酸涩，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没用，连心爱的女人都救不了。

“知言，你什么都别说，我......”

手机突然被身边的男人夺走，黎萱猛地看过去。

“许先生，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是，有件事你得明白，萱萱是我的人，永远都是我的人，我们今天回去拍婚纱照，在南十字路口的婚纱店，有兴趣可以来看看，看过之后，你就会知道，你有多配不上萱萱。”

把话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黎萱抢过手机想再说点什么已经晚了，她不满道，“你干嘛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萱萱，我说的是事实。”苏裴渊说，“有些事实，他终究是要认的。”

黎萱沉默下来。

“快吃吧，吃完我们去拍婚纱照。”

“你说真的？”

“我像是在说谎吗？”

黎萱垂下眼眸，思考着什么。

“不要想着逃，萱萱。”苏裴渊提醒她。

“我说了不会逃。”

至少目前不会。

她不能拿知言的命，换她的自由。

早餐过后，苏裴渊果然带她来试婚纱。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黎萱神情恍惚，穿着洁白的婚纱，本该是高兴的喜事，她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三年的婚姻没能让她摸到婚纱，离婚后的三年反倒把婚纱往她身上套。

想想，真觉得可笑。

“真漂亮。”

苏裴渊近乎痴迷地看着她，平时已经够美，现在的她更美，双眸水汪汪的，妩媚而不自知，可惜，新娘子顶着一张苦瓜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奔丧呢。

他捏了一下黎萱的脸蛋，温声细语地说，“萱萱，高兴点，今天是咱们拍婚纱照，不能这样苦着脸，不然以后会后悔的。”

黎萱扯了扯唇角，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

苏裴渊不在意，只要能笑就好。

黎萱不知道换了多少套衣服，换到最后，已经麻木，僵硬地任由工作人员帮她换衣服整发型，她隐约感觉到，苏裴渊对这次婚礼还挺重视。

可惜她已经不在乎。

拥有时不珍惜，失去后才知珍贵。

她的记忆在昨晚就已恢复。

她已经想起过去的一切，想起苏裴渊对她的伤害，想起凌诗雨对她的羞辱，想起雷云......

但她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只有这样，那些人才会放松警惕。

“萱萱，累坏了吧，喝点水。”苏裴渊将水送到她嘴边，“拍完这个，就结束了。”

黎萱点头。

他们不知道，在玻璃窗外，许知言远远地看着，突然胸口一阵心悸，他扶着墙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