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不见了,茶桌不见了,茶桌上香气溢的茶也不见了,四周变成白茫茫的一片。
喻莞站起身,无助的往前跑了几步,“爸爸,爸爸……”
她用力喊道。
然后,把自已喊醒。
望着熟悉的天花板,鼻端闻着清毒水的味道,喻莞勾起嘴角。
爸爸说,不是她的错,他的死,跟自已没有关系!
而且,爸爸没有怨她,也没有恨她,他走的安详。
“呵呵、呵呵……”喻莞轻轻笑着,心中竟然升起抹释然。
其实,喻莞知道,这个梦和梦里殷长殊说的话,都是她内心深处的所期盼的。
每次她痛苦自责到崩溃时,都会在心里偷偷想,也许,爸爸的死不是她造成的,她说的做的那些,也许不是令爸爸至死的原因。
也正是因为怀着这一点点希望,喻莞才能在无尽的愧疚痛苦中,挺下来。
眼泪没出息的滑落下来。
真是的,明明答应了爸爸。
喻莞伸手去擦眼中泪水,轻声喃喃:“爸爸,你放心,莞莞会听你的话,好好活着,高高兴兴的活着,为了宝宝,也为了你了。”
“我一定给你和妈妈,生下这个孩子,到时候,我会抱着他去看望你,我也会告诉他,他是殷家的孩子,是您的孙子。”
仿佛有了新的希望,喻莞神情渐渐平静下来。
——
次日清晨,苏岚云推开喻莞病房的门。
“莞莞,出院手续我给你办好了,你真的要一个人去殷长殊的葬礼啊?要不然我陪你去,”苏岚云说着。
“不用,我自已可以。”喻莞淡声。
苏岚云点头,也没强求,伸手拿起病**的外套递给喻莞:“穿这件儿,这件厚实些,山上风大,你身体刚好,别感冒了。”
“这殷家人真够狠心的,殷长殊今天葬礼,就让个管家给你打个电话,通知一声,明明知道你生病住院,都没说派个车来接你,还让你自已上山。”
“要我说啊,莞莞你就别去了,那墓地是什么好地方,你这肚子里的小家伙刚刚稳定下来,可别在有个什么闪失。”
“不,我要去,我得去送爸爸最后一程,还要去求妈妈和凛哥原谅我。”
喻莞红着眼眶。
今天清晨,她终于接到了许管家的电话,电话里,许管家通知她去参加殷长殊的葬礼。
喻莞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一点点。
妈妈和凛哥让她参加爸爸的葬礼,是不是表示,她们有一点点想原谅她了!
“哎哟,莞莞啊,要我说,你这孩子就是死心眼,那殷长殊明明是心脏病复发才死的,跟你有什么关系?”苏岚云一脸愤愤不平道:
“殷长殊心脏病多少年了,这也是殷家富贵,用各种名贵的药吊着养着,换一个,早都死了,殷家人也是脑中有问题,医生都说是正常死亡,他们非把这罪名扣你头上。”
“这不是名摆着欺负人吗!”
“你别说了,有些事你根本不知道。”喻莞沉下脸,对苏岚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