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花正志的质问,梁芝慧没有半分心虚。
她抬起头,四目相对时竟然还笑了一声:“相爷,那些珍品藏物,可不是我一人用了。”
“人情往来,要上下打点的实在太多,甚至还有不少珍品都是原封原送出去的。”
“相爷不会把这一切都算在我头上吧?”
“人情往来之外呢?”花正志冷笑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今儿街上的铺面都传开了。”
“堂堂丞相府大夫人名下的商铺接二连三出了问题,且不说问题的事,就说你哪里来的银子开那么多铺面?”
“别告诉我,是梁博候府给你的,哼,当年老侯爷去世后,梁博候府空剩下个名头。”
“给你的嫁妆就一些不值钱的衣裳布匹,连个像样的首饰都凑不出来!”
“既然相爷都知道,那我也没必要继续隐瞒。”压在梁芝慧心口的石头就好像忽然搬开了,她索性摊开道。
“昭安公主的嫁妆,我的确挪用了些,我嫁给相爷,不至于连一点银子都用不得,何况我和妗月穿戴好点,也是给丞相府长脸。”
“再说银子也不全是被我们母女给用了,相爷想让我一个人承认,不可能。”
“如今花朝逼迫的太紧,我大可用昭安公主死因去换一个清净,相爷觉得呢?”
看到梁芝慧这样,花正志也算反应过来了。
梁芝慧已经没有退路,把一切挑明,也算给了他两个选择。
一条路是花正志想办法去原昭安公主的嫁妆银子,梁芝慧在花朝面前收口如瓶。
而第一条,则是她把花正志供出来,换花朝不再追究银子的事。
反应过来后,花正志愣在原地,好久才怒道:“你的脑子呢,你以为你供出我来,她会放过你?”
“至少我现在能轻松些。”梁芝慧盯着花正志,冷笑道:“不至于被两边的事压迫的喘不上气!”
花正志气的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掀在地上:“滚,滚出去!”
梁芝慧不慌不忙的起身,还贴心的提醒道:“相爷早些决定,花朝可等着要结果。”
这些时日,梁芝慧着急不已,拆东补西,夜不能寐,连睡着都是花朝恶狠狠的脸,鬓边的头发都白了不少。
她刚才在花朝院子才想明白,这件事,她独自一人是抗不下来的。
银子的数量太庞大,别说短短几日,就算一年半载,她也拿不出来。
失去梁博候府这个靠山,她原想着利用此事挟恩图报,拿捏花正志。
可吴玉芳的出现,惊醒了她的美梦,她没那个本事承受这一切!
为了不让花朝对花妗月动手,她只剩下和花正志摊牌的选择。
要是早想明白其中道理,她估计都没这么被动。
反正因为昭安公主的死因,她和花正志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翻船了都要死!
花正志不敢卸了她大夫人的位置,更不会和她翻脸!
从书房出来,梁芝慧心情大好,轻松的回到院子,吩咐张婆子备点好酒,要好好喝了一场。
张婆子惊讶不已:“夫人心情这么好,难道和大小姐的事情了结了?”
“怎么可能?”梁芝慧自嘲的笑了笑,把和花正志之间的事说了一遍:“我这心头的石头没了,喝点酒放松下。”
“糊涂啊,简直糊涂!”张婆子又惊又怕:“梁博候府和您已经翻脸,您只剩下花家这个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