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妗月没料到花朝会忽然回头,眼中恶意收都来不及收。
花朝则是带着戏谑和轻蔑,还隐约有笑意一闪而逝。
花妗月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和花朝翻脸,扭头避开了花朝的眼神。
但心里,越发肯定刚才的猜想。
花朝这个贱人,一日不死,她心头的恨意就一日不消!
低头的那瞬间,花妗月的怨毒都要溢出来了!
冥寿祭拜不同其他,不需要很多繁琐的规矩,没一会就完成了。
礼成后,太后屏退众人,在昭安公主的排位前停留了许久,连金嬷嬷也没留下。
再出来时,眼眶红着,明显是刚哭过一场。
不过在场的谁也不会去问,也不敢问。
太后出来后,清了清嗓子,对花朝招招手。
花朝立刻上前,乖巧的扶住太后:“太后娘娘,母亲若知道这么多年过去,您还挂念着她,心头定然欢喜。”
“您若伤心,母亲也能察觉,只怕也要跟着伤心。”
“嗯,哀家知道。”太后拍了拍花朝的手背,叹道:“哀家停在昭安排位前面,就好像能看到她。”
“一时伤感,免不了想了很多,没忍住情绪。”
说完,又扫了其他人一圈,视线落在花正志身上,冷哼道:“这偌大的府邸,除了哀家和你,其他人怕都记不住她!”
花正志对上太后的视线,赶紧挪开,俯首道:“太后娘娘,微臣等不敢忘记昭安公主。”
老太君紧随其后,应道:“臣妇也不敢忘却。”
“哼。”太后一脸了然,神色间的不屑越发浓郁:“若你们记得,就不会连沈家的排位都容不下。”
“沈家在昭安这儿绝后,说白了也是因为你们花家,但凡昭安选择别人,有你们花家什么事儿?”
老太君不敢搭话,讪讪的低下头。
倒是花正志,赶紧接话,恭维道:“昭安公主对微臣一家的好,微臣一辈子铭记,等来生再报。”
太后的怒火还没撒出来,自然将矛头对准花正志:“你记得她的好,就不该那么对她唯一的女儿。”
“哀家也不想跟你废话了,既然你是觉得自个儿站稳脚跟,才不将沈家放在眼里,不把月垚放在眼里,那哀家便替沈家收回这座宅子。”
“来人,去拆了门口的牌匾!”
花正志在这住了十好几年,早就习惯了,闻言立刻道:“太后娘娘三思啊,门口牌匾乃圣上御赐。”
太后怒极反笑,带着护甲的手虚空点了点:“花正志,哀家是皇帝的老娘,别说是他御赐,就算今儿皇帝在这,牌匾哀家也摘得!”
“且不说这宅子,本就是沈家的,你鸠占鹊巢多年,也该让出来了。”
“太后娘娘。”花正志颤声哀求道:“您忘了吗,当年把宅子改成花姓,也是昭安公主的意思。”
“今日是昭安公主的寿辰,您就算不看皇上的面子,也要念着昭安公主啊!”
“你还真是有脸,这些话都说的出来。”太后忍无可忍,朝边上的人怒道:“都愣着做什么,哀家的吩咐不管用了吗?”
“现在,立刻,去把花家的牌匾拆下来,既是皇上御赐,就送回宫去!”
“还有,叫人做好忠烈侯府沈家的牌匾挂上去,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