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妗月闻言后背一凉,抬眼看向花朝。
花朝面无表情,那眼底,分明带着几分戏弄!
花妗月呼吸一滞,扭头看向花正志。
花正志同样愣在原地,起身的动作僵住,就这么半蹲半站,眼底也充满哀求。
不能在太后面前揭穿啊!
太后的怒意才刚消退,这个时候拆穿,太后只怕怒意更甚!
花朝恍若未闻,继续道:“怎么不继续说了?”
太后这才觉察不对,扭头看着花朝道:“此话何意,难道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回太后娘娘。”花朝脸色微变,一幅委屈的样子,道:“沈家的排位的确在庙里供着,不过是臣女的意思。”
太后狠狠睨了花正志一眼,看向花朝的时候,声音放缓了些:“到底怎么回事?”
但看花朝面色委屈,又补充道:“哀家在这,不管你说什么,也没人敢对你如何!”
花朝点点头,这才解释道:“母亲死后不久,花丞相的官职水涨船高一路直上。”
“不光在外边威风凛凛,在家也是说一不二,是他说如今这府姓花,花家的排位应该为主供着。”
“所以……”
花朝只说到这。
太后眉眼下压,登时就怒了,接过话道:“所以他就让人把沈家的排位挪出去,好给花家的排位腾地方?!”
花朝点点头。
“好好好。”太后一连说了好几声好,怒极反笑道:“花正志,倒是哀家小瞧你了,胆大到连这种事都能做出来。”
“你是不是忘了,这府原本姓什么?”
花正志跪在地上,浑身发颤:“微臣,微臣不敢忘记!”
“好一个不敢忘。”太后冷哼一声,质问道:“命人把沈家排位清出去的人,是你吧?”
花正志一动,却不敢抬头,也不敢应声。
“敢做不敢当,当年昭安看上你的那会子,哀家就不同意。”太后的火气压都压不住,新仇旧恨一并说了。
“若非昭安以死相逼,哀家和皇帝都不会同意这门婚事,她应该嫁给灵清王,好好去享福的!”
“你借着她的势从什么也不是爬到现在,就把梯子都拆了,哀家告诉你,花正志,不可能!”
“微臣知错,太后娘娘教训的对,是微臣的错,微臣罪该万死!”花正志不敢反抗,赶紧顺从的认错。
太后却没这么简单放过他,继续道:“哼,你以为花家祖先真稀罕你把排位供着?你一个不受宠的旁支。”
“花家祖先都是皇城花家供着的,你这边的香火,只怕你祖先闻都不稀得闻!”
花正志身子一僵。
不得不说,太后说的,是实话。
这些年,虽供着花家祖先的排位,却丝毫没有得到一点庇佑。
反而是皇城花家越来也昌盛。
花正志耷拉着脑袋,一动也不敢动的听着教训。
花朝还适时插话道:“太后娘娘息怒啊,花丞相估计也是被名利,和别人的恭维晃花了眼。”
“臣女记得先前花丞相还是很好的,逢年过节都去祭拜沈家先祖,可能后来成为丞相,才迷了心智。”
一直不敢抬头的花正志听到这话,猛地扬起脑袋,死死盯着花朝。
但,他什么也不敢说。
只是那双喷火的眼睛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