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正志不知道哪里又惹到太后了,吓得再度跪下,道:“太后娘娘息怒。”
“哀家如何息怒,要是哀家没记错,这儿先前是昭安的地方吧?”太后带着护甲的手,指着主祠道:“先前这儿姓沈。”
“若非你沾了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能有花家什么事,现今把人沈氏放在何地?!”
“看来你不仅没把沈家放在眼里,没把昭安公主和月垚放在眼里,更没把哀家放在眼底!”
花正志这才反应过来!
他光想着昭安公主,竟忘了忠烈侯府的排位了!
先前这边主祠供奉的,的确全是沈家的排位,沈家一门忠烈,在沈昭安这儿算是最后一脉。
昭安公主死了,也算绝了后,沈家再无人过问,连太后也因为昭安公主的死从不登门。
久而久之,花正志胆子大了,仗着没人知晓,就悄无声息把沈家的排位全部挪走,换做花家先祖的排位供着。
这么多年也没谁觉得不对,偏偏今日太后骤然登门,没来得及做准备!
花正志跪着,身后的衣衫被冷汗濡湿,黏腻的贴在后背,更添了几分烦躁。
但他不敢表现出来,伏在地上不知如何辩解。
周围更是乌压压跪了一地,安静的可怕。
就在这时,花妗月柔柔开口,小声道:“太后娘娘有所不知,父亲并不敢如此胆大。”
“相反,他正是因为敬重沈家,敬重您,才会挪走沈家排位。”
“你算哪根葱?”金嬷嬷打量着太后的神色,上前几步,呵斥道:“太后娘娘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吗?”
花妗月脸色一变,跪着朝前几步道:“太后娘娘,臣女并非有意插嘴,只是解释。”
“好,你倒是解释。”太后怒极反笑:“挪走沈家排位,如何算敬重哀家?”
花妗月不敢耽搁,赶紧小心翼翼道:“回太后娘娘,沈家乃南屿忠将,沈氏排位放在这后宅,难免有照拂不到的地方。”
“早在几年前,父亲就做主把沈氏的排位,全部迁去寺庙中供着,每日还命大师诵经做幡。”
“此外,还有人日日参拜,香火之气不断,供奉不少,也算全了沈家的忠全。”
花妗月说完后,花正志才想起来,的确有这回事。
不过,沈家的排位并非他做主迁走的,而是花朝。
当初他要供奉花家祖先的排位,把沈家的排位全部挪走,花朝看不下去,知道阻拦不了,才命人送去庙中。
当时太后还对花朝不闻不问,花正志也不怕花朝告状,也就由着她去了。
好在当时没阻拦,不然今儿没借口,躲过此劫!
花正志暗自庆幸,同时也松了口气。
太后凝神,盯着花正志,又看了眼花妗月,最后才开口:“此话当真?”
“臣女万万不敢糊弄太后娘娘。”花妗月赶紧又道:“您可以派人去庙里查问。”
太后的神色这才松了几分:“哼,你倒是办对了一件事,都起来吧。”
花正志伏在地上,长舒一口气:“多谢太后娘娘,微臣合该如此。”
就在花正志以为此关过了的时候,花朝冷不丁开口:“妹妹这张嘴还是巧舌如簧,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不过,你是不是忘记这儿还有个喘气的?”
这父女俩一唱一和,就真以为她不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