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先明不动声色,微微点头。
花妗月彻底放心了,连头都稍稍抬起了些。
有了张长旭的允许,人很快就被带上来。
更准确的来讲,是被抬上来。
因为人奄奄一息,躺在担架上,周身还带着血迹。
“这是……”张长旭见状,蹙着眉询问道:“还能说话吗?”
“能。”梁晴晴冷笑道:“也多亏花妗月爱惜灵力,用了最简单的毒,若真碎了她的五脏六腑,我还真没把握把人救活。”
担架上的婢子听到动静,微微睁开眼,脑袋艰难的转动。
当对上花妗月的那一瞬间,眼底的恨意迸发,挣扎着想从担架上起来。
“别激动。”梁晴晴上前扶住她:“这是驱魔司,她不会把你怎么样,会讨回公道的!”
“哼。”楚湘云见此情景,半真半假的讥讽:“好一出主仆情深啊,按照你的说法,这婢子吃里扒外。”
“收了别人的好处都要置你于死地了,你还菩萨心肠小心安抚,啧啧啧,令人感动。”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梁晴晴冷冷扫了眼她,道:“先听翠芬说吧。”
叫做翠芬的婢子因为激动,接连咳嗽了好几声,才小声道:“奴婢家里有个不成器的弟弟,招猫逗狗。”
“平日任性妄为也就算了,哪知为了个烟花女子不小心得罪了官府公子,要被下狱。”
“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奴婢日日被爹娘哭缠,一筹莫展之际,花二小姐找到奴婢。”
毒性还没完全解开,翠芬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又开始剧烈咳嗽。
咳到最后,竟然呕出一小团血迹。
张长旭脸色微变,询问道:“还能说吗?”
“可以。”翠芬强撑着,大有不揭穿花妗月誓不罢休的架势,忍着不适道:“花二小姐不知从哪儿知道奴婢家里的糟心事。”
“承诺奴婢,只要奴婢帮她在小姐饭菜里加点东西,她就能帮奴婢解决烦心事,保住奴婢的弟弟。”
“奴婢担心对小姐不利,有些犹豫,花二小姐便说,因为小姐身为她的表妹,却处处向着花大小姐。”
“她心里不平衡,想给小姐一些教训,不会伤及性命,奴婢这才放心,按照她的要求。”
“将一包东西分作三次,加进小姐的饭食饮水中,几日过去,小姐也没任何异常,奴婢已经完全放心。”
“谁知道今日一早,忽然有几个人翻墙进院子,在奴婢嘴里喂了毒药,奴婢知道大事不妙,肯定会被灭口。”
“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咬破手指在帕子上写下经过,指望会有人发现。”
翠芬说到这,再也忍不住,继续咳嗽起来。
这一次咳的撕心裂肺,完全不可能在继续说话。
梁晴晴接过话题,接着道:“也是翠芬命不该绝,巧在我母亲的婢子去送给我做好的衣裳,撞见倒在地上的翠芬。”
“又请了郎中,勉强留住她一命,才能在此揭发花妗月的罪行!”
“故事编的不错,样子也做的很逼真。”花妗月忽然拍起手,缓缓走向翠芬:“是我亲自给你交代的吗?”
翠芬还在咳嗽,闻言使劲点头。
“胡扯!”花妗月忽然收起笑意,厉声道:“我最近几日都在潜心应对驱魔司比试,压根没去梁博候府。”
“如何指使你去害梁晴晴,还跟你一个贱婢解释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