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静来花朝这儿闹事,也不全是为花怜容。
她听侍郎家的三夫人提起过一句话——男人若对女人没感情,那就让他对女人保持同情和怜爱。
男人都是很自我的,天生有想保护弱者的心。
他们的同情和怜爱,足以让女人安稳的过好下辈子,不会因为年老色衰而被嫌弃。
她不年轻了,比起梁芝慧,没有正室的名头,比起连姨娘,没有风韵。
女儿没了,花盛虽是花家独苗,还不怎么争气,花正志好几次话里话外,都在提醒她教育不好子女。
这一次,花怜容的死正好让她拴住花正志的心。
杨静见花正志不开口,紧跟着补充道:“相爷,怜容死后,连个葬礼都没有,多可怜啊……”
“够了!”花正志果然如花妗月所料,脸色逐渐变得铁青:“我说这件事到此为止,你难道听不懂?”
“什么,什么叫到此为止?”杨静连哭都忘了,呆呆的看着他,眼底陌生一片。
花正志蹙着眉头,一字一句,恨声道:“知道花怜容为何死了连葬礼都没有吗,她是庶女,再者,她死因成谜!”
“圣上都下旨不准大肆操办,你总在这里提什么,生怕圣上迁怒不够快?”
杨静不知所措,恍惚中看向花妗月。
花妗月别开脸,不愿意和这样的蠢货有任何视线交流。
“这么说,怜容她……”杨静嗫嚅着嘴唇。
话还没说完,老太君就打断道:“你夫君说的话,你听不懂吗,怜容的事往后再说。”
“可是……”杨静明显不甘心,可怜兮兮的看着花正志。
老太君深吸一口气,不悦道:“怜容是可怜,谁叫她运气不好,死因和魔有关。”
“我知道你不甘心,你们母子几次来找花朝的麻烦,花盛甚至动了刀,可谁能肯定,事情一定和花朝有关?”
杨静小声道:“外头都是那么说的,花朝和魔物……”
“够了。”老太君面色更黑,如同山雨欲来的天气:“国师都亲自上门澄清,你还信流言?”
杨静就算再不甘心,也不敢再说什么,怨恨的看了花朝一眼后低下头。
花盛趁机把杨静扶起,低声在她耳边道:“祖母和父亲都这么说了,咱们还是先算了。”
杨静微不可闻的点点头,花盛总算还没傻到家,趁机为杨静说着开脱的话:“母亲也是悲伤至极,才会糊涂。”
“我也是,现在知道错了,往后肯定不会来找大姐的麻烦。”
“知道错就好,这大半夜的,吵得人不安生。”老太君打了个哈欠:“都回去睡吧。”
众人逐渐散去,老太君见花朝依旧似笑非笑的站着,顿了顿,还是安抚道:“二夫人刚没了女儿,难免激进些。”
“你别和她一般见识,都是一家人。”
花朝幽幽一笑:“柿子赶软的捏,可他们捏错人了,再有一次,我会让她再也开不了口。”
老太君脸色一变:“你威胁我?”
“不是威胁,是告知。”花朝面上的笑意逐渐放大:“花家虽是大族,这些年也逐渐走向衰败。”
“尤其花正志,属于不得宠的花氏旁支,压根担不起花家主位,若非我母亲扶贫的话,他到现在都还熬着。”
“一朝得势,就什么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