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漆黑幽深的巷子里。
男人身上浓烈的烟酒味交织着刺鼻的香水,萦绕在她周围,挥之不去。
“聂烟、聂烟……”
沙哑难听男声,夹杂着布帛撕裂的声音,在她耳边同时响起。
聂烟猛地惊醒。
脸色苍白,瞳孔因受惊过度而无意识的放大。
曾经经历过的那些恐怖画面被印刻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向江南。
是向江南。
他发短信拿哥哥做要挟,诱骗自己。
她依稀记得昏倒前,向江南对自己说的那番话。
一瞬间,莫名的寒意袭满了全身。
聂烟不敢再去深想,伸出手臂压在自己的眼睛上,重重的深呼吸着。
彼时恰好一道开门声传来,裹挟着医院内浓烈的消毒水味涌进鼻腔,难闻的气味让她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不等她细看,男人迈着沉稳矫健的步伐来到病床边,“醒了。”
聂烟下意识偏头看去,就见陆砚清脸色有点不佳。
当时聂烟因为惊吓过度晕倒在路边,被路人撞见以为她被人拦路抢劫,叫喊着报警了,才吓走向江南,把人送进医院。
自己是不是又给他添麻烦了?
聂烟心下涩然,脱口而出:“对不起。”
“嗯?”
陆砚清不解拧眉。
“害你还要来医院,本来这时候,应该在家的。”
聂烟想到昨天晚上他好不容易答应回来陪自己过生日的,可结果呢,不仅没吃到晚饭,还把自己弄进了医院。
可回想起昨晚那人,还是会有一阵深深的恶寒和恐惧涌上了心头。
陆砚清没说话,眼神微动,反手拎了一张椅子坐到病床边,长腿交叠而坐。
“陈天明送来的离婚协议,为什么撕了,你是有什么不满。”
昏暗的房间里,聂烟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色。
但是她却能清楚感觉心口处好像被狠狠扎了一刀。
本以为他来照看自己,是还顾念着夫妻情分,可没想到他开口提的居然还是离婚的事情。
大概沉默了几秒钟后,她又咳嗽两声重新拉上被子。
原本满心的欢喜,被他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浇灭了她所有的热情与愧疚。
“我累了,现在不想谈这件事,能不能等我病好了以后再详谈。”
聂烟撇开视线不去看他。
病房里的气氛沉默了几秒后。
她听见男人手机震动响起,下意识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
只见陆砚清快速接起手机放到耳边,满目温柔宠溺,轻声细语的与电话那头的人应答着。
那是聂烟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
此刻房间里安静的连根针掉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所以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她大致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