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男人推开主卧室门,摇摇晃晃的身影来到床边。
原本熟睡的聂烟,被身上的重物压的喘不过气来,睁开了眼。
借着月色,她看清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此时眼眸猩红。
大掌钻进被子贴着她的肌肤肆意游走,挑逗。
情到深处时,他几乎是不由自主的从口中溢出那两个字:“嫣儿——”
聂烟本能的想要抗拒,但却在听见他的那一声低喃时,瞬间停住了动作。
“砚清?”她不确定的喊了一声。
下一秒,唇瓣便被他重重的吸住。
浓烈的酒气,仿佛是要让她这个没喝酒的人也一并沉醉其中一样。
隔天早晨,一向早起的聂烟难得起晚了。
待她洗漱完换好衣服下楼时,陆砚清已站在玄关处,一身手工定制的黑色西装,衬得他优雅迷人,俊美如斯。
此刻,他站在镜子前,骨节分明的长指正捏着领带,英挺的眉头微拧着。
聂烟下楼梯,见状匆匆上前,从他的手中接过领带。
一面调整着领带的位置,一面轻声道歉:“抱歉,我起迟了。”
陆砚清放下手,视线下落,正好停在她的身上,任她操作。
头顶的光束打在她的发顶,透过长长的睫毛将破碎的光影洒落在她的脸上。
那是一张瓷白无暇的小脸,如此近距离下,依稀可见她那些细碎的绒毛。
此时她正微拧着眉头,仔细手下的动作,轻柔且快速。
丝毫没有察觉陆砚清目光中那一抹别有深意的异样。
“聂烟。”
聂烟没有抬头,只十分随意像平常那样的应答了一声:“嗯。”
“我们离婚吧。”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就好像在说今天天气真不错。
聂烟握着领带的双手狠狠一僵。
宛若一记晴天霹雳。
她的心口一抽一抽的疼,可脸上却依然保持着那副淡定从容的模样,只是颤抖的声音出卖了她。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嫣儿回来了。”
秦嫣然,他的白月光前任。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却让聂烟顿觉心如刀割。
原来昨夜他口中的嫣儿并非自己。
失落,难过铺天盖地而来。
聂烟紧咬着唇,还是强撑着自己替他将领带系好后,忙将双手背到身后。
手掌心沁出一层细碎的汗水,沾染到了他的深色领带上,有痕迹不过并不明显。
陆砚清好看的凤丹眼扫过镜子,一言不发拆下领口已经系好的领带,重新拿起一条自己给自己系上。
“一会儿我让陈天明把离婚协议给你送来,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能做到的,尽量满足你。”
聂烟仿佛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脏破碎的声音。
她忍着想落泪的冲动,依旧不死心。
“当初这婚是爷爷亲自上门到赵家求来的,这才不到一年就说离婚,会不会……”
话音刚落,周遭气氛顿时凛冽迫人起来,给人十分压抑的感觉。
陆砚清看着她,那双冷漠如斯的黑眸,掺杂了深深的嫌恶与唾弃,“当初这婚是怎么结的,你和我心知肚明,为了安抚老爷子,我无话可说,如今嫣儿回来了,你只是把本来属于她的东西交还出来,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聂烟被他的眼神深深刺痛了。
她有什么不满,敢有什么不满。
只是那一晚,她也是个受害者。
她至今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早上两个人会在同一间房间里衣不蔽体的醒来,更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刚好,被两家的长辈瞧见。
这才阴差阳错的成就了这场婚事。
眼离婚这件事兹事体大,不仅仅是他们两个人,那是两个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