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想等有结果的时候再说出来的，可是血液的部分呢，他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一时半会儿也调查不出个所以然，所以还是决定跟你说。如果你想到了什么也可以，现在告诉我，我回去的话，肯定会让人继续调查的，您的这个问题已经放了很长时间了，如果再放下去的话，我怕会脱出麻烦，因为您没有办法上网所以也不知道其实网友对您的问题非常的关心，一直在督促我们一定要调查出真相。”尚佳雯直接说，面上看不出什么。

司机皱起眉，眼睛撇过她桌上的手机，本来还以为他拿的手机是为了和外面的人联系，可是听他说到这些话就明白，他不会和外面人联系的，因为药物改变记忆，这个说法被人知道的话，肯定会造成很大的社会影响，而且唯一一个案例会成为所有人的一个研究对象。

司机明白这番话传出去之后，会造成多么大的震撼，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好长的一段时间才又开口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是不是说明我们调查的所有事情就都没有意义了？毕竟记忆是被药物篡改过的，你也不知道我说那些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我跟你描述的案件以及地方都有可能是我想象出来的，也可能是别人植入我记忆中的，那为什么你们还要帮我呢？”

“这番话说的不是很对，有可能不是帮你，也是为了帮我们，因为一些没有办法告诉你的事情，所以药物这个东西对我来说至关重要，我想问一下，在这段时间你有没有想起其他的事儿？任何线索你都可以告诉我，另外为什么你不希望他们进来呢？”尚佳雯疑惑地问，“我以为你已经来了两个月了，大家都很熟悉，没有必要把他们支出去，更何况他们是警察，为人民服务，不管你有什么诉求，他们都愿意帮你，何必把他们支开呢？”

“是因为我觉得这些事情应该和您私底下来说，我想知道这个药物对我本身会有什么影响吗？因为我最近一直在做梦，梦到过去的事情，我觉得那些是我的记忆，有没有可能过期啊？就是说未来有没有可能会找回我丢失的那些记忆？或者是通过催眠，能不能帮我把那些记忆全部都找回来？”

他现在就像是另外一个人，被人篡改了所有的记忆，完完全全的变成了一个新的人，可是对他来说，那些丢失的记忆才是最重要的，现在的这些记忆，他也不知道自己过去的生活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他过去的生活，以及他一直坚持的报酬，都是他的一厢情愿吗？

尚佳雯沉吟了一会儿，组织了一下语言，“这个我没有研究过，只是从目前来说，我还不是很确定药物究竟能不能更改一个人的记忆？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人，我……你给我一段时间，等我回去继续调查，如果有解药，我会第一时间交给你，但是在前期我需要你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你为什么态度转变会这么大？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还是说你看见了什么？”

司机有些烦躁长叹了口气，“我不是跟你说了，我做了关于过去的梦嘛，梦里的场景和我告诉你们的完全都不一样，所以我现在有点怀疑我说的那个案件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是说别人全部塞到我脑子里的，就算你今天不来找我，我肯定也会闹着和你们见一面，能不能帮我调查一下？究竟有没有这样的案件发生？我真的很怕，我现在相信的所有事情都是别人策划好的，你明白吗？”

他的世界观本来都已经形成了，可是现在告诉她，他相信了一切，全部都是假的，作为一个正常的人来说，怎么能接受呢？

他需要一个迫切的答案，但更希望如他所想，凶杀案真的有他描绘的那个画面，是他以前的生活，他的记忆即便是假的，也不希望全部都是假的，希望梦中的那些场景不要再出现。

“我梦见我被人关在一个房子里，头上有一个很亮的灯，身底下是冰凉的手术台，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也看不清他们长什么样子，总觉得晃在眼前的是尖锐的针头，至于后来的事情，我就都不记得了，但是能确定的是在那之后，我的记忆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没有想起那些被篡改的记忆，但是家人跳楼的画面反复的在我脑海里出现，可是背景却发生了变化。”

司机的眼睛逐渐放空，整个人陷入了回忆中，“他们本来是在楼顶的，可是现在却变成了在家里的阳台上和楼下人，不知道在争吵什么，然后带着孩子突然从楼上跳下去，而周围的布局也发生了一些改变，房间里多了一些我不认识的东西，那两个孩子也变成了我不认识的脸，很陌生，楼下的那些人脸都看不清，手里拿着细长的针管，不知道谁从我身后捅了我一下尖锐的刺痛，让我在梦中惊醒。”

他的目光落在尚佳雯身上，“我听说过心理学有一个词叫解梦，你可以解释一下我这个梦境所表达的意思吗？是不是心底的恐惧饭上来改变了我梦中的场景？还是说他们植入的记忆，因为催眠发生了崩塌，才会变成这样了？”

尚佳雯也说不出来，“从我的了解来说，是因为催眠打开了你记忆里的那道阀门，只是因为过去的记忆被删除，所以你也不记得过去发生了什么，只能模糊一点，想起关于被篡改记忆的过程。又或者说这可能也是你的想象，只是看起来比较真实，因为在其中的过程，你肯定是被打了麻药的，你不一定会记得他们如何给你使用药物或者是如何让你催眠的。”

“那你的看法是什么？我的记忆对你们来说一点用都没有了吗？那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我的妻子，我的孩子这一切全部都是假的吗？”司机眼睛一下子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