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郁珩嫁到赵家四年,深悟出一个道理。
越是大富大贵的豪门,所有事都归结欲念两字。即便你不要,也不能独善其身。
“我们最近惹哪一家人不高兴?”大手在薄郁珩头顶揉按着,赵北渊淡然反问。
薄郁珩只觉心累。
“赵珽深自己能力不足,硬塞到副总位置,只会给公司添乱。一旦架空他的权利,姑姑一样不满意。”
哪一种处理方式都不妥啊。
赵北渊看着她,神色古怪,“原来你不知道。”
啊?
薄郁珩困惑不解。
赵北渊伸手熄灯,没给她解答。
怀着疑惑,薄郁珩不安稳入睡。
暴风雨呼啸两天,终于远离城镇,航班恢复正常。
可经过两天,薄郁珩重感冒越发严重,一日三餐都要服药。
机舱内,鼻子堵塞,薄郁珩呼吸困难,身体疲惫到极点。
不怪她身体孱弱,而是河水冷天温度低,她又泡的太久,身体没出点问题,倒是奇迹。
睡不着,薄郁珩睁眼,静静看着窗外。
重回故地,她觉自己会感慨颇多,最后不知是忙,还是她已习惯赵太太的身份,心境愈发平静。
厉灏,我背叛我们的爱情,还失守我们当初的承诺。
我对不起你,所以你若能醒来,都忘了吧。
年轻气盛,总爱拉钩,说好不变。时过境迁,周围都换了新样貌,不变?
谁都做不到了。
半天后,飞机落在首都机场。
薄郁珩临时高烧。
舱门刚打开,赵北渊将薄郁珩放在担架,一行人神色匆匆,前往附近医院。
临近深夜,薄郁珩才出院,送回赵宅。
赵宅,主卧。
宣博瞟眼床边的男人,淡然收起听诊器,“普通炎症发烧,感冒痊愈之前,还会出现几次短暂发烧。”
“让你过来,不是听你啰嗦,给我尽快治好她!”赵北渊冷呵,话尾又降低音量。
宣博瘪嘴。
“谁让你们大冷天去玩水,她身子骨本就弱。”
赵北渊沉默。
猜到自己戳到好友痛处,宣博讪笑,放下几盒西药,就安静走出卧室。
赵北渊注视着昏睡女人,大手轻抚惨白脸颊,触手温度微凉。
他的心,不受控制紧揪成一团。
“赵太太,我没保护好你。”他咧嘴,苦涩一笑,“又不能将真相告诉你,因为你会很生气又失望,我赌不起啊。”
话音温柔,沉睡的人却听不到。
若有若无的一声叹息,赵北渊起身,悄声离开房间。
客厅,赵北渊一坐下,宣博蹲下,不由分说地撩起他的裤腿。
看到膝盖上的红肿与疤痕,宣博白眼。
他在药箱翻找,把几包中药扔到桌面,“每天三次,外敷。你双腿当年伤到根基,即便痊愈,也要时刻注意。”
赵北渊神色淡漠。
一看,宣博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想要双腿,就听医生的话,不然你就等着下半辈子坐轮椅吧。哦,以你家处境,你一旦坐下,估计某些人就会趁势追击了。”
说了一大通,宣博只觉明示暗示都够了。
赵北渊没听到,正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