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从四面八方钻孔而入,身体不断往下沉。
薄郁珩一直以为巴黎四季暖和,此刻才发觉……
寒冷,无处不在。
凌晨,酒店套间。
剧烈咳嗽从胸腔迸发,薄郁珩难受地歪倒在一边。
大门蓦然被打开,一道黑影疾速迈进。
大手轻抚女人后背一刻,声音戛然而止。
深喘气,薄郁珩渐渐平复呼吸。她伸手去拿桌上水杯,一只手比她还快。
看着唇边的杯口,薄郁珩没有扭捏,顺势喝光。
喉咙火辣稍微减缓,胸口闷疼却愈发清晰。
薄郁珩神色憔悴,抿唇问,“抓到凶手吗?”
“是一个十岁小孩,说不小心撞到你。你落水路段没有监控,当场没有目击证人,构不成恶意伤人,只能放了他。”赵北渊看着女人惨白小脸,眼底心疼闪烁。
小孩能有那么大力气?
薄郁珩质疑。
“若真是意外,只怪我倒霉。”微叹一声,她挪动位置,不经意看到男人神色峻冷,似心事重重。
瞬间,室内氧气似被抽光,人感到发闷。
不知怎么想,还是只想调节气氛。
薄郁珩眯眼,打趣说,“该不会你冷落在巴黎的情人,她将气撒在我头上。”
赵北渊神色冷酷,幽幽瞪她一眼。
薄郁珩悻悻敛眉,却偷松口气。
还好,没淹死,差点以为要窒息而死。
觑着女人小神态,赵北渊脸色缓和,“我在外面若有姘头,赵太太位置还轮不到你。”
跟她解释?
薄郁珩发蒙,蓦然觉得有些尴尬。
想回答,又找不到合适内容,可不说话,估计又会惹怒这只大恶魔。
思来想去,薄郁珩唇瓣微张,“哦,这样啊。”
“不然还有哪样?眼睛不看路,脑袋整天在想没用的破东西,你才会掉进河。”赵北渊气笑,鄙夷的又加一句,“还是个旱鸭子。”
她就是不会游泳,又怕水,但与他有什么关系?
薄郁珩愠怒。
一张俏脸红润亮泽,消褪几分苍白与憔悴。
赵北渊嘴角勾起,大手拉起蚕丝棉被一角,修长身躯便钻进被窝。
冰凉突然靠近,薄郁珩不适,下意识避开。
大手摁住她颈后,用力一扯,她直接趴在男人腿上,姿势异常尴尬。
薄郁珩羞窘,正要坐起,男人的命令声在头顶响起,“趴好,我给你按摩。”
转性?还是可怜她?
不管哪种,薄郁珩只觉惊心胆战。
男人手劲虽大,但力道适中,薄郁珩逐渐放低警惕,昏昏欲睡。
“若有人故意推你,你怀疑谁?”赵北渊突然问。
惺忪双眼睁开,薄郁珩迷糊一下,才醒神。
她翻身坐起,认真思考,“我没有敌人,对方一定冲你来,我成替罪羔羊。赵北渊,问题在你身上,你仔细想一想。”
赵北渊嘴角倏忽一勾,“我猜是自己人。”
赵家那群人。
薄郁珩抿唇,“哪一家?”
赵北渊是赵氏唯一继承人,是赵锦年当初当众公布。可赵锦年膝下有五子三女,各自家产雄厚,谁都不会嫌钱和权多。
只要事情没让老爷子知晓,他们背地怎么乱来,没人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