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则城眉头微皱，漫不经心地给出两个字的评价：“还行。”

明湘立马伸手把桌子上的三菜一汤往自己这边移了移，“既然傅总觉得不好吃，那就不要勉强了。”

傅则城：“……”

他哪里说不好吃了，不是说‘还行’么？

明湘才不管，反正是最后的任性，她就要任性到底。

不止是放纵自己，还要在傅则城面前表现最真实的自己。

她从来都是骄傲鲜明的，那个清冷沉默的明湘，是逼不得已装出来的。

傅则城再去夹菜，她甚至还用自己的筷子敲了傅则城的筷子一下。

傅则城微微一愣，抬起头来看她的时候，嘴角都因为过分诧异勾了起来，弧度上翘着，“怎么，刚领了离婚证，脾气就见长？”

“废话。”明湘说话也变得随意了，“现在我是自由的，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以前不自由吗？”

明湘吹凉了一勺汤，慢悠悠地喝下去之后，才开口回他：“不自由，一开始要照顾你们家的面子，还要照顾明家的面子，后面呢，又要维护自己的自尊，累死了。”

“有多累？”

“一直想早点离婚，但你一直不回家啊，给你打电话也不接，我连离婚都找不到老公，你知道我多可怜吗？”

那些曾经无法启齿的难堪，如今再说出口，竟然是带着笑的。

明湘自己都有一丝震惊。

但她知道，是因为自己现在彻底死心了。

又或者说，是太累太累了。

长时间的网暴、袁佩佩的车祸、郑士渊的自杀，以及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投来的异样目光，像是无形之中的一座大山，正一点一点把她压垮。

如果继续留在容城，看着傅则城和许明微恩爱，那她不止是压垮，她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