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伤口不再流血的许只,终于清醒过来。
他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萧婉,满眼绝望地重新闭上眼睛。
“请几位护卫大哥,送刘大人到别处休息!”萧婉突然出声。
几名护卫一听,立刻将刘止架了出去,关到另外一间闲置的房中。
“许大人,如今屋里只有你我二人,有什么心事,不妨说说?”刘止离开后,萧婉缓和了语气,低声问着。
然而许只仍然紧闭双眼,一副老僧入定模样。
“许大人,你以为你不说,此事便与你无关吗?”萧婉突然站起身来,声音冰冷。
她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来,上面密密麻麻写着许多字。
“许大人可想知道,泉州水患,死伤了多少百姓?又有多少百姓,被迫远走他乡?又有多少无辜的姑娘,坠入红尘?”萧婉满面清冷地说着。
话音一落,许只眼皮跳了跳,身体也僵住了。
“好!许大人既然想逃避,我来念给许大人听听!”萧婉眉目肃冷地说着。
“泉州水患,淹没良田万顷;河坝损毁,冲毁城中两千一百四十八户人家的房屋;流离失所的百姓数以万计,坠入红尘的姑娘更是成百上千!”萧婉的声音越来越冷。
“许大人,这就是你们奉旨赈灾、修筑河坝的成果?”萧婉冷笑着问。
此时的许只,已经痛苦地抱住自己,浑身颤抖。
“许大人,你为官之初,甚是清廉。念卿年幼时,也曾听过许大人清正之名。”萧婉说着,声音骤然一冷,“为何短短数年,昔日为民请命的许大人,就成了太子贪墨官银的帮凶?”
面对萧婉步步紧逼的追问,许只痛苦得连五官都扭曲了。
“许大人,你不想说说吗?”萧婉俯身看向他,目光灼灼。
“助我们查清泉州一案,兴许你身上的罪孽,还能减轻几分!”此时的萧婉,神色清冷,目光坚定,与平时的温婉,截然不同。
许只脸上神色颓废而沮丧,他沉思良久后,终于开口。
“萧姑娘,许只自知死罪难逃,原本只是一心求死,不敢奢望此案能有真相大白之日;既然姑娘有此决心……
“还盼姑娘和王爷,能将幕后黑手,绳之以法。”许只说着,黯淡的眼神,有了少许光亮。
萧婉拱手一揖,向许只行了一礼。
“五年前,泉州水患,并且河坝损毁,陛下命我南下,主持监督水利修筑一事。”许只讲起往事,眼神又一次变得暗淡无光。
“我南下泉州后,经过多日勘察,才发现河坝的古怪之处……”许只说到这里,声音渐渐变低了。
“许大人当时就发现,河坝有人为破坏的痕迹?”萧婉追问着,神色一紧。
许只郑重地点点头,道:“不错,河坝有人为破坏的痕迹。”
“那时,许大人为何没有上报朝廷?”萧婉很快就抓住问题的关键。
听到这个问题,许只眼皮跳了跳,长叹一声:“姑娘聪慧,果然不比常人。”
“当时我没有上报朝廷,铸成大错,如今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