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它的荒唐想法,他们暂且不去多想。
“司空,你确定你相信燕王殿下?”话问的大司空,大司马虎目一瞪,常年混迹边疆,杀敌无数形成的肃杀狂气直扑夜无冥。
这样带着浓重血腥的杀气,哪怕是久历官场,见多了佚武帝发怒发狂模样的太子在场,都要腿软发虚。
夜无冥却无动于衷,漆墨黑眸冷静无波,举足垂眸尊敬有加。
大司空看在眼里,更确定了之前对他的欣赏和侧目很是值得。
“司马,一个自学能通水利,懂得建设的好孩子你难道都要为难怀疑吗?”大司空的眼睛亮了不知多少度。
大司马,大司徒:“......”
他们捂脸,觉得跟这个时刻不忘自己挚爱,甚至为此变得盲目无比的工作狂魔站在一起,很丢脸。
不过......
他们看向夜无冥。
他在大司马的威压之下,笔直而谦逊地道:“小王万不敢相欺。“
其身上的气质,言语中无意显露的气度,人未至而先知先谋的滔滔谋略,尽显于佚武帝此刻的黑脸中。
想来这位年纪轻轻的燕王,早就预料到皇帝欲趁机将乐镂、乐清两人抓握于手,到时不管是杀是堵嘴之类的手段,不就都随皇帝心意了。
三公在将佚武帝的所有表现推演一番之后,得到的结果便是:杀可以他人代命,堵嘴可为伪造推锅。
有根有据。
皇帝没将太子召上朝就算了。
这次朝会,乐氏太保、秋氏宰相二人皆不在。
为太子脱罪,不允许他等抓着乐氏、秋氏大臣问责,个中心思,再明显不过。
毕竟乐镂、乐清他们俩,都是姓乐。
皇后的娘家,太子的后盾,乐氏一族的旁系公子哥。
事到如今,他们比起阴晴不定,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愚蠢事情的佚武帝,更愿意相信不甚熟悉,却听过不少清流事迹的燕王。
大司马收起那方威慑做派,上前一步,厚实蒲扇似的大掌噗地落在夜无冥的肩膀上,虎虎当当地使劲拍了拍,扬声道:“好!真不愧是大帝之子,见微知著,敢做敢当。好儿郎!”
“那罪孽深重的二人交给你,老臣放心了!”
他的话,便是代表了三公的意思了。
佚武帝大怒,拍座而起:“大司马,燕王私押重刑罪犯此事,压根不合律法——”
大司马回身,挥袖道:“稍时老臣与大司徒、大司空三人的兵马,立刻移君至燕王府中接过看守、保护之责。”
“不知详细的百姓大臣若是听闻燕王行径,会以为他滥用职权,私自关押处置同袍官员——”
“老臣这就住进燕王府去,见一人便与一人解释缘由。陛下能为燕王操心了,不愧是位好兄长。”大司空佩服作揖。
“朕......”朕才不是那个杂种的兄长!佚武帝气得咬牙切齿。
大司徒也朝落水即将溺毙的骆驼身上,放上最后一根稻草。
他道:“老臣会请示大理寺,待他批示的。”
他出马,大理寺岂会不允!
“至于工部尚书等人举荐罪责,也由老臣押着他等去领罪罢。”他接着道。
工部尚书这个国之栋梁他实在不忍毁去,是以他这般“押”,定是无罪释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