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有!你耳朵可是聋了!听不见本州牧的命令?!”乐镂看他没有回应,又叫嚣道:“快去叫人!叫全部人都上来!替我杀了他们,全杀了!”
此刻乐镂的模样有些疯魔癫狂了。
秦有在他身边有七年,怎么会不清楚这副表情的他,表明了穷途末路四个字?
说到底,他们还是太过于自大了一些,以为只要兵力足够多,就可以压制高强的武力;以为用水中的百姓和祭台的性命,就可以轻易断去燕王的手脚;以为拿所有银两招兵练兵,锻造武器,就可以争霸天下......
太多太多不切实际的幻想,在此刻,在燕王的钢铁手腕下,被打击得粉碎。
秦有望着不正常的乐镂,慢慢弯下膝盖。
他是他救回来的异域孩子,受其恩惠无忧吃穿,无忧床瓦,还能习武练箭宛如贵人之子般长大。
如今,就让他折辱了自尊与骄傲,求燕王饶过州牧大人一命吧。
秦有扑通跪地,重重磕头道:“燕王!求你高抬贵手——”
高台宽阔,他的求饶声隐有回**,炸破耳膜,乐镂的神色瞬间黑沉犹如恶鬼。
“我等罪该万死,妄图用神言迷惑引领乐州牧犯下滔天大罪!这些事情皆小人所为!燕王尽可用小人等所有弓箭手性命来偿,但请王爷,饶过乐州牧——”秦有声情并茂地喊着,却不知,身后一柄利刃,突然从他胸口穿过!
一截刀尖透出秦有的胸膛,令人精神麻木煎熬的痛意袭上僵硬了的头脑,血液争先恐后地朝外狂涌。他握刀转过头去,身后人熟悉的面容让他脸上浮起的所有恶毒与杀意,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州、州牧......”
乐镂松开刀柄,目光专注地看着自己溅满鲜血的双手,呢喃道:“原来这就是秦有的血,有温度,还黏黏的,好玩儿,好玩儿!”
他一遍一遍重复着那句好玩儿,接着竟丧心病狂地从秦有身上拔出了那柄大刀,既享受又十分贪婪地感受着刀刃刮过人肉的声音,还有鲜血崩涌的视觉体验。
等那些血不那么疯狂了,刀从胸膛拔出来了,乐镂又再度下手,朝秦有另一边胸膛狠狠捅进!
拔出来,捅进去,拔出来......
他一下一下地捅扎着,鲜血扑了一脸一身。不知疲倦,只觉兴奋快乐。
秦有一刀没死,尚有反抗之力。两刀还有气息,以习武之人濒死依旧能反扑的坚韧,他绝对能阻止乐镂。可第三刀,第四刀......无数刀下去,他除了痛得倒地抽搐之外,什么都没做。
直到鲜血流尽,气绝身亡。
夜无冥本想在乐镂出手的第一刀时上前阻止,却被秦有无恨无悔的眼神定在原地。
烈云早别开了眼睛,一门心思都放在打晕那些没了主人,气势颓散的弓箭手。
那群吓傻了不知反应的百姓们终于知道了可怖,爆发出了一声接着一声的哭嚎。
一群人咚咚冲上祭台,又一群人咚咚来了,双方对上,一方压倒性胜利。再来,就是连州牧带弓箭手等等上百人,都被反着束住了双手,从塔顶搬到塔下。
原来是夜无冥的上百将士救完人赶来了...
烈云在他们的配合中,救下被挑选为活祭品的女孩儿们,得空又朝天空发射了一颗信号弹。
烈天看到信号弹,就会派人开船到这里接运人了。
在此之前,他们将能放的“俘虏”都放进船里,小船载几人,大船则多放十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