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回回好一会儿,才放满了几艘小船。
挥手让他们先回城门边,烈云腰酸背痛地抱怨:“这个乐镂畜生,不但将这里的好船全都打砸了,还放走不少,害得我们这般辛苦!该死!”
说着,他抡起拳头,给畜生两拳。
乐镂被打得哭叫不停。
他半辈子养尊处优,哪里挨过这样的痛。
夜无冥在旁看着乐镂由面白肉嫩,变成青青紫紫布满全身及面部,并不说话。
“花那么多百姓的钱财建造高塔,还六层高,简直跑死我们了,该死!”又是重重的两脚踹在其胸口。
“说!高塔里还有没有人?!”又是两拳。
乐镂还没开口,烈云的大脚丫已经踹了过来,他被踹得原地滚了一圈,眼泪鼻涕齐飙:“我、我、我说!还有几百名百姓在二楼的密室里——”
“密室?”烈云挑高眉毛,在其以为不会再出手打人时,他砰砰给了他两个黑眼圈。
“造什么密室,不用花银两的吗!”
“我、我,没花银两——”
“没花?没花那你贪污的那些银两都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
“不知道啊?”烈云再度重复他的话,阴森森的语气配上从袖子里慢悠悠抽出来的匕首,吓得乐镂差点尿了裤子。
“我说!四楼还有,四楼还有上百弓箭手,他们和几百个百姓在一块儿!”
这家伙几百几百的分开藏人,有点古怪啊。
烈云狐疑着,手中玩乐抛耍的匕首倏地射出,带着寒光的刀刃擦过乐镂的面颊,削断一缕发丝。
不用他开口问,后者哆哆嗦嗦一口气全说了:“我把他们分开关押,其实是为了贩卖他们去他国为奴,赚取更多的金银回来——除了塔里藏着的五百人,我还转移了万人到大江对面的高山上,托了城主带兵关押着!”
烈云被这些话给震晕了:“你把百姓都脱了民籍,卖给别人当奴隶?!”
夜无冥同样惊谔,猛然回眸瞪视乐镂。
然而这家伙还没说完:“其实南江城里已经没有那么多人了,上报给皇城的人数,其实少有一半。南江城早在五年前空了大半,三万余人还搬走了几千人,我转移了一万,城里有的,才万余人而已——”
“万余人而已?!”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真相,烈云咬牙恼恨地一把抓起他的耳朵,下了死劲儿折:“万余人而已,你就敢放任洪水吞没整个城镇?!高塔里藏五百,那么另外九千五百人呢?!他们难道就该死?!”
这下乐镂没了言语,只知再如何辩驳,都无法抹消去他犯下的罪孽。
烈云发泄得更狠了。
夜无冥听闻乐镂说的话语之后,一时怒气盈胸,原本就没好几分的伤口,更是传来针扎般密密匝匝的痛楚。
待此事完了,就该算算总账了,不是吗。
......
烈天一直暗暗等待的那声巨响,并没有如他预料的那样响起。
花色的信号弹在天空绽放,他仰头看着,同时注意到,卯时的夜色已经快要来临。
他第一时间吩咐身后的人让所有船出发去高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