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义豁然回神,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回了太子府,面前曾云岫正跪下请罪。
他动了动干渴的喉咙,……是你啊,平身吧。
曾云岫起身后立即给他端来了热茶,眼中满是关切:殿下这是怎么了?
江明义想起方才在牢中,谢靖玉说如果谢家人不便动手,他可以说服曾云岫从旁协助,毕竟她和江瑛关系要好人尽皆知,为此,事后许她个正妃之位也不是不可以的。
他像是忽然被什么烫到似的收回目光,将茶杯搁在一边便匆匆起身,头也不回的说道:我还有事,晚些回来。
曾云岫看了一眼被太子扔进盥手盆中的茶杯,总感觉他今日十分异常,想了想,干脆追了上去。
等她气喘吁吁地拉住太子,两人已经快到大门口。
曾云岫喘着气道:殿下、殿下这是要去哪?您方从军中回来正该歇息,妾连屋子都给您收拾好了。
江明义偏着头不敢看她,只快速道:孤还需……还需去谢府一趟,有什么事等孤回来再说。
谢府?
曾云岫鼓起勇气抓着她的袖子没放,试探道:谢大人不是在天牢里吗?听说前些日子谢府也被大理寺封了,殿下这时候去恐怕见不着人。
江明义闻言愣住,谢府被封了?
外祖让他去找谢府的旧人帮忙,可谢府这一封,他还能去找谁?
曾云岫已经完全确定了江明义不对劲,再想想他的下属先前通报的他回京后直接去了天牢,就知道他这点不对劲是从何而来。
她轻声问道:殿下,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难事?可否跟妾说说,妾也好为您分忧?
江明义艰难地挤出一个笑,没什么,孤累了,先去歇息。
曾云岫什么也没问出来,也不好继续追问,便任由太子歇息去了。
府中还有些地方没打扫完,她准备等着这些地方都收拾干净检查完了之后再回去,谁知正叮嘱着,忽然一个丫头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寻她。
曾小姐,不好了!殿下好似魇住了!
曾云岫连忙跟丫头过去看。卧房外头守着好几个手足无措的侍女,她还没进卧房,便听见江明义似恐惧似哀求的声音:我不能杀她……我不能……不要传给她……不要……
曾云岫脸色骤变,她定下心神转身吩咐众人:殿下这是靥着了,连日奔波确实劳累,谢大人又出了事,殿下想必有些心结,你们去准备些热水,我去叫醒殿下。
是。众人齐声道。
曾云岫慢慢走进卧房,江明义的声音越发清晰:不要……我才是太子……我才是……
她伸出手轻轻摇晃着他,温声唤道:殿下,殿下,快醒醒。
反复喊了好几轮之后,江明义忽然毫无预兆的睁开双眼,凌厉眼神像一把剑,直刺曾云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