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齐朝书生看去。

我自然有。书生施施然道。

你说来我听听。

其实方才小姐也说了，常被困于闺阁鲜少有机会见到外人，因此挑选夫婿这样的事就只能交由爹娘。可是诸位小姐想过没有，对一个女子而言，夫婿是要与你们相伴一生之人。纵然爹娘再如何疼爱你们，他们到底不是你们，他们的看法无法与你们的看法完美契合。既然如此，为何诸位不能自己走出闺阁，去多看多了解外头的儿郎，进而找到自己真正想要与之相伴一生的人呢。

不少人闻言脸上顿生向往之色，不过人堆里还是传出一道细细的声音：哪里有这般容易？女子在外抛头露面本就不是什么好事。就像今日我来此听先生的课，若被爹娘知道了，定要好好责罚一顿的。

方才那些人一想，这人说的也对。脸上的向往之色便消失了，代之以失落。

书生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微微叹道：这位小姐说的不错，这世道对女子而言，委实艰难。可尽管如此，在下依然相信，若更多的人拥有了与主流不同的想法，这便是改变发生的开端。在下今日的课就讲到这里，多谢各位小姐赏脸光临。下一次课定在明日，仍在泽春园，到时欢迎各位再次前来。

小姐们便挨个起身准备离开，大部分人脸上都是一副似有所悟的表情，先前站起身和书生争论的那位小姐却留在原地没有离开，扭捏着似乎还有话讲。

在哪给赏钱？

踌躇了好一会儿，那小姐还是问了出来。

赏钱？书生露出意外的神色，随即恍然，小姐客气了，这不过是近日读书所悟，小姐肯听在下已经不胜荣幸，哪里值得讨赏呢？

那……好吧，你讲得挺好的，方才是我太冲动，你……不必妄自菲薄。

书生一愣，那小姐看了他一眼后飞快转身。

小姐留步！

书生追了上去。

敢问小姐芳名？

小姐犹豫了一会儿，用极低的声音道：我姓祁，单名一个柔字。

说完赶紧拉着丫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