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瑛有些无奈地一笑,抬起头看着仪妃:女儿远在海州,就算派人跟着母妃,等消息到我手中时,黄花菜都凉了,那我要这消息作甚?
仪妃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那……那你是如何知道的?难道……有别的人跟着我?
江瑛点点头,只可能是这样了,还请母妃将那日具体做了些什么告知于我,一个细节都不要遗漏。
我那日并未多做什么,只是……
仪妃将那日祭奠的流程详细说了一遍,江瑛越听面色越复杂,但是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思索着。
仪妃却想到什么,有些慌乱,按照你的说法,那跟踪我的人此前应该不知那里埋葬的是什么人,既然都已经传到你耳朵里,难道他们挖了……挖了……
想到那种可能,仪妃心中悲愤难当,又不能表露地太明显,只好将脸埋在锦帕中发出压抑的哭声。
江瑛默默在一边安慰着她。
好一会儿,仪妃才从悲痛中缓过神来,她一边拭着泪,一边对江瑛道:这次是我对不住你,我也不知道,竟然还会有人跟踪……
江瑛摇了摇头,木已成舟,说再多都晚了,我们现在该想的是如何补救。
仪妃渐渐止住抽噎,点头道:你说的对,那跟踪我的人是哪方人马?
江瑛不答反问:母妃是否听说八皇子叛逃之事?
仪妃点点头,目露讶色:此事朝堂上闹得太大,我在后宫中也听说了些,我还听说有人因你与八皇子来往甚密之事弹劾了你,连杨将军都受了牵连。你此时提起,莫非那跟踪我的人是八皇子的人?
江瑛点点头,又摇头,最后只说:算是吧,八皇子临走前找过我一回,想用此事要挟我,逼我跟他一起走。那跟踪母妃的人大约是他母族的人。
仪妃想了一会儿才想起他母族指的是谁,愣了一会儿才道:荒唐!哈勒一族已向乾朝称臣数年,如今闹这么一出莫不是又要弄出什么幺蛾子?难怪皇上此次那么生气。
江瑛:事已至此,母妃,我们还是得想清楚怎么应对。我在海州虽可以暂避风头,但我的身世一旦暴露,恐怕会一下子牵连许多人。
仪妃神色一凛:你想怎么做?
江瑛想了想,附在她耳边说了些。
仪妃听完一脸的不赞同:你也太高看我,莫说皇后向来不喜欢你母妃,如今你最大的倚仗海州军很快便要落入那位新任监军之手。就这点筹码,我怎么说得动皇后?
江瑛神秘一笑,落不落入他人之手,母妃,您可以拭目以待。
海州军新任监军名叫郭游,他接到调令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去海州赴这一肥差,连公主中途返京的消息也没阻拦他分毫。
到了海州之后,他连空置已久的官衙都没去,带着盖了印的公文便直奔军营。
先前负责领兵的八皇子和国师先后离开,海州军军营内,将士们却仍旧训练地热火朝天,无一人敢有所懈怠。
郭游去了军营,看到便是这让人眼热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