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七妹先忙,我有几句话想同八弟说。
太子抬头看向江颐的方向,眉峰压了下来,带着点咄咄逼人的气势。
他主动靠近正在另一边旁观晒盐的江颐,喊了他一声:八弟,近来可好?
江颐不慌不忙地向太子端正一礼,一切都好,有劳皇兄记挂。
太子抬头看向远处看似平静的海面,八弟可知,并非孤要记挂着你,而是八弟近日所为,实在让父皇心下不安呐。
江颐低着头在太子面前跪下,回答道:皇兄的话,臣弟实在不明,海州倭寇作乱,民愤难平,让臣弟来此处协助皇姐平倭乱正是父皇的决定,皇兄却说父皇因此不安,还请皇兄解惑。
哼,太子低头哼笑了一声,从你口中听到父皇两个字真是令孤感到恶心,让你来海州是父皇下的命令没错,可瓜田李下的道理你总该明白,你是什么身份?军队对朝廷来说意味着什么?你不明白吗?
江颐的声音不疾不徐,臣弟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军队对于朝廷的重要,正因为如此,臣弟才更应该留在军中。父皇信得过臣弟的能力,自从他漠雄关大败巴维人以后,臣弟也曾率部赶跑过巴维人数次,杀敌数千,臣弟非是自夸,只是希望皇兄能够顾全大局,允臣弟留在军中效力。
听完这番话后,太子眼中的情绪已经不仅仅是厌恶那么简单了,他目光紧紧盯着江颐,像是在看一个死人,若孤没记错,你在外的日子不过一年吧,就已经敢指责孤不顾大局,看来孤的外祖所言甚是有理,你果然是狼子野心,若是留下你日后必成大患,来人!
太子的亲卫立刻跑过去将两人围在中间,太子神情阴鸷,正欲开口,江瑛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她笑盈盈地扯了扯太子的袖子,神情天真地似乎完全未察觉此地的异常气氛,问道:太子哥哥,发生什么事了吗?
太子盯着仍然跪在地上的江颐,一字一顿道:孤要杀了他。
江瑛似乎被这话吓了一跳,话音里带着不解和担忧:为什么呀太子哥哥?江颐这些日子一直奉旨在海州军中训练,帮了我不少忙,您为何一来就喊打喊杀的呀?
太子把她的手扯开,面色已经十分不渝,一个杂种而已,杀就杀了,哪有那么多要问的?让开!
江瑛急急回头看向沉玦,沉玦用手指了指京城的方向,做了个递的动作。
江瑛了然,立刻又劝道:太子哥哥,非是琼瑛要劝你,只是江颐真的帮了我不少忙,海州军现在没了他不行,若让倭人知道他不在了大举进犯,琼瑛该如何防备?您看这样吧,要不臣妹先写信给父皇告知他这里的情况,请他先另外调一位将军过来如何?
太子沉默不语,江瑛又道:您是太子,生杀大权在手,想杀人随时都可以,但您可千万别为了这一时的气性毁了臣妹这许久的经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