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又思索了一会儿,才慢慢放下手,江瑛刚吐一口气,就听见他说:孤是为了你才暂时不杀他,这封信,孤来写。
江瑛连连点头。
是夜。
沉玦推门进来的时候江瑛正伏案写着什么。
沉玦立在她背后,江瑛就一动不动地任他看。
不是太子要亲自上书?公主怎么也在写?
江瑛揉了揉发酸的右肩,太子会说什么想都能想到,我怕父皇真的给他说动要把江颐调走,到时候再弄来一个别的什么大人,我可受不了。
沉玦轻柔地放下她的手,自己站上前帮她按。
如此也好。
江瑛以为沉玦是指自己写信的事,应了一声后问:你来找我不担心被太子发现吗?
毕竟他们的关系还没过过明面,要是被太子看见,指不定大惊小怪地闹出什么事来。
那些亲卫多半是跟着太子一起养废了,看着厉害,我打他们眼前过他们都不一定能发现。
江瑛忍不住笑出声,你这么厉害啊,没等沉玦回答又想起一事:你说太子怎么会突然驾临?
沉玦面无表情道:无非是那些大人们坐不住了,公主最近在海州闹出的动静太大,他们的人传递消息没以前那么方便,生意伙伴也被杀了不少,当然得想办法来打听情况,顺便警告公主一番。
江瑛听他把自己白日和太子之间的对话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便问: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公主在海州做的都是大动作,瞒不住的,不如以不变应万变。另外,太子主要针对的是八皇子,而且也被公主劝下,目前看来不会造成什么威胁。
嗯……江瑛点点头,说的有道理,这样也好,我明日还是得去盐场看看。
江颐虽被太子不留情面的羞辱过,但似乎也完全没受影响,江瑛的安慰话只说了几句便说不下去,她不好再打扰他们训练,便继续去了盐场。
今日的海边比昨日热闹,除了晒盐的水匪们,岸边还多了不少神色紧张的渔民。
他们推了一个人过来向公主问了句话,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回去一传,渔民们中间顿时爆发出不小的欢呼声。
哎,那些人来干嘛的?有谁知道?
晒盐的水匪们一边干活一边窃窃私语。
看打扮像打渔的。
不可能,海州不让出海打渔好几年了。
现在又让了呗,前天我听几个兵在那讨论,说要写信回去让家里人准备船。
你看你看,那不是船是什么?他们坐船下海了,还是当着公主的面,天爷,这可是大大大大大好事啊!
那那边那个大船是干嘛的?那上边都是兵啊,还有大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