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

“我不清楚蒋妃对萧智到底有几分真心，只不过萧智死前也没有吐露出半分她的信息。”茗若回道，

“吕询一直以为自己拿捏着蒋妃，通过她监视着与宁礼萧智的走私合作，但从如今的种种来看，蒋妃早就与吕询离心，反倒是利用吕询的走私网，暗中扶植了不少自己的势力。当初萧智被人救走后，我和殿下就发现这城中还有一伙隐藏极深的势力，只是我们当时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最后的幕后之人竟是殿下最信任的蒋妃娘娘。”

“最信任。。。呵。。。”段扬苦笑。

“不过我很好奇。。。七殿是什么时候发现你母妃与此事相连的？”茗若若有所思的问道，说着一些记忆闪过，“！沁柔？”

段扬垂眸没有回答。

“果然。”茗若恍然，“当时我和沁柔、阿璃去了萧氏别院不久，殿下便被段穆的人引来了别院。我和殿下当时将计就计，去调查了敬缘庵买卖婴孩的事，便没顾得上段穆。却不想第二日回城后，便听说了晋帝给你和沁柔赐婚的事。所以这件事是你。。。”

“我无意间听到了母妃和手下的对话，得知她们打算陷害三哥和沁柔，当时三哥和二哥正是交锋对峙，若三哥娶了万安的郡主，便少了几分胜算。可。。。我不想与母妃。。。所以我出面求娶沁柔是最好的办法。既平息此事保全了三哥，也能断了我母妃的妄想。只是我没想到，母妃居然还不死心，居然。。。”

“陷入执念的人，哪有那么容易放手。”茗若轻叹道。

“。。。三嫂。。。你说我母妃是走私一派的幕后之人。。。”段扬越是穿起前后经过，心中越觉得寒凉，哽咽的开口道，“那也就是说。。。那些家破人亡的孤女。。那些。。枉死的婴孩。。。也都。。也都和我母妃有关？”

茗若曾经飞扬活泼的少年如今这般痛苦纠葛的样子，心中也生不忍，避开了段扬的目光，低声道，“这些。。。还是等你亲自去问问你母妃吧。”

短暂的沉默。

半晌却是段扬打破了沉默，低低的声开口道，“我最早发现母妃有异，是与三嫂初见时在云自来。”

“？？”茗若一惊，“这么早？你如何发现的？”

“林生那里被烧毁的信，”段扬言简意赅，“上面是我母妃的笔迹。”

“信？”当初温无言在林生死后曾从他书房找到了几封信笺，其中几封信笺是林生手书，上书一切如常，剩下的信笺却几乎被燃烧殆尽，仅能勉强分辨“三”“伊”等字。当时茗若还推测林生是要另投它枝，如今看来。。。

“原来如此，林生原本勾搭上了宁礼，宁礼当时以为伊布身上有万安的图纸，所以派林生去云自来接应伊布，所以后来林生死了段穆匆忙赶来，想来也有宁礼的情分在。可实际上，林生暗中却联络上了你母妃，在为她效力。”茗若思索道，“那。。。殿下怎么没有认出蒋妃的手迹？”

“二哥只见过母妃右手字迹，但其实母妃左右手皆写的一手好字，我也是小时候无意中发现，母妃说这是我们母子间的秘密，所以这件事只有我知道。我只是。。。她是我母妃，她说什么我便信什么，所以我从没想过她为何遮掩此事。。。直到我看到那封信。”段扬的嗓音越发落寞。

“康王殿下！”

一声略显熟悉的声音自院门传来，却是咸宫的主管内侍萧贵匆匆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