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于凡跪倒在地，心中既急又怒。自己这两日被困于将军府什么都做不了，他本想着此事既为诬告，只要晋帝彻查一番自是会真相大白，可不想这么快晋帝便招众人进宫商议，本来以为是晋帝迅速查清了原委，谁知到了此时才看明白晋帝的意图。

晋帝抬手制止了于凡的话，一边从桌山拾起上次出示的密信和另一本奏折示意道，

“凌飞羽自述受姜茗若指示后，将军机图纸交给了彧王府的粥棚，岚月楼的人在此处交接后，才转送往乌衣。朕派人去做了核查，从截获密信之处倒追来源，最后证实这封密信的源头的确是城外的彧王府赈灾粥棚。

而彧王府的粥棚这段日子都是由一名叫做墨矣的年轻男子全权负责，朕派去的密使找到了一位可以作证的难民，证实凌飞羽当日到粥棚后便一直和这名男子在一起，低声交谈许久，并且期间曾私下传递过事物。”

晋帝说着看着依旧面色平淡的茗若挑了挑眉，语带戏谑的开口道，“至于这个墨矣。。。岚月楼中人皆称其为小公子，而他唤姜茗若为阿姐。。。想来他的身份，朕也不必再多作解释了吧。”

“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茗若面对晋帝的步步紧逼突然开口，痛快的认下了墨矣的身份。

“你承认墨矣是你的弟弟？”晋帝不想茗若竟会承认，微有些惊讶，“那这所有的事你。。。”

段演站在一旁看着茗若的反应，却突然猜到了茗若的想法，面上神色无动，袖中的拳头却狠狠握起。

“我认。”茗若更为痛快的回道。

“茗若！你在说什么！？”于凡不想茗若竟会认下此事，一时急怒道。

于凡虽疼爱茗若，但其实这些年与茗若交往甚少。这次茗若在司明城住下，于凡才渐渐发现，自己这个外甥女自己实是不甚了解，茗若身上有太多的秘密显然并未打算告诉自己。这次事于凡心中不是没有怀疑，可处境如此被动又实在不向茗若的行事。于凡在怀疑和质疑的情绪中来回撕扯，如今茗若突然认下罪名，于凡满心却只剩了担忧。

“你是说你认罪？”晋帝显然和于凡一样惊讶，他如何也没想到茗若竟然会认下此事，自己本来还准备了好几手后招，此时倒是没了用武之地。

“是，我认罪。陛下指控的罪名，我都认。”茗若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开口，放佛只是在和晋帝唠家常一般。

只是站在茗若身旁的段演却默默的闭上了眼睛，心中的苦涩隐隐漫开。没想到，自己努力维持争取的一切，最后却是由自己父亲亲手撕碎。

“呵。你既然认罪，那倒是省了朕许多功夫~”晋帝对茗若突然认罪也颇为怀疑，是以话气间也带了几丝不确定和怀疑，“既然你以认罪，那此案。。”

“我只是有些好奇。”茗若轻快的开口打断了晋帝的话，嘴角还隐隐的带了丝嘲讽的笑意。

“好奇什么？”晋帝看着茗若的表情不悦道。

“私通敌国是诛九族的大罪。”

却不想茗若尚未回话，倒是一旁的段演敛了神色，清冷的开口道，“茗若是儿臣明媒正娶的王妃，若她被定罪，儿臣是否便是第一个陪葬之人呢？”

“混账！”晋帝被段演的态度和言语气的一愣，一口气堵在胸口。怒盯着段演半天却说不出话来。

茗若转头看向段演，只见他目光笃定的和晋帝对视。茗若有些贪婪而留恋的用目光描绘着段演的侧脸。不过两天没见，段演下颌线越发清晰，放佛又瘦了一些。只是僵硬和挺直的脊梁却愈发显出段演身上少见的倔强和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