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殿来得真是时候，殿下也刚回府不久。”茗若随口招呼道。一边引着两人在水汀的席边坐下。

段演自上了岸便再不复之前的异常，又是一副淡定舒展的样子。

反倒是段扬不似往日般随性，此时一脸沉重严肃。

“是我叨扰了。”段扬在席子上坐的也不甚安稳，有些抱歉的看了眼茗若，开口道，

“三哥，有些事。。我想和你单独聊聊。”

茗若见此不在意的点点头笑道，“正好我刚才那盆花还没修剪完，两位慢聊~”

“你不必走。”茗若刚要起身，坐在一旁的段演却伸手拉住了茗若。说罢又转头向段扬道，

“有什么话直说，你三嫂不是外人。”

“。。。。”段扬见此顿了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叹了口气道，

“今日阿中哥从敬缘庵带回了文鳐帮众人的尸体，在那个女帮主身上找到了和宁礼往来走私的账簿，其中。。。并未发现萧智参与的痕迹。昨夜未见三哥，不知此事这三哥是否知晓？”

“恩。”段演淡淡回道。

“宁礼一直昏迷不醒，听说昨晚死在了狱中。三哥也知道了？”段扬继续道。

“恩。”段演又点了点头。

反倒是一旁的茗若讶异道，“宁礼死了！？不是说请御医去看过，用药吊着应该能再挺个把月吗？怎么突然？”

“太医也不清楚，只说他是伤情恶化而亡。不过宁礼重伤在脑，虽有用药，但牢狱毕竟不是养伤的地方。”段扬随口道，显然对于宁礼是死是活并不在意。

“恶人自有天收，昨夜一场大雨也算是给他们安魂送葬了。”段演却轻笑了一声向茗若开口道，只是茗若却在他的语气里听到了调侃以外的怅惘。

“他死活都不重要，如今这般死法已是便宜了他。现在义仓米粮走私案，以及宁礼主导的牵涉三国的走私案子该有的证据都已齐全，想来用不了几天，阿中哥便会上奏结案了。

宁礼死罪无疑，而萧智。。。就目前的证据来看，我估计应该是流放北境。。。三哥可为萧国舅不平？”段扬说道最后话里有话的问向段演。

段演眉毛微动，看向段扬道，“舅舅能留下一命，已是最好的下场，我有何不平？”

“好。”段扬抿嘴点了点头，又道，“那今日一早有消息称有人在城郊的一个商队手中截获了万安的兵器图纸，父皇大怒怀疑朝中有人将万安图纸泄露。这件事，三哥可有听说？”

“听说了。不过此事尚未证实，父皇也只是派人暗中着手调查而已。”段演道。

“既如此，那为什么三哥还要上弹劾的奏折！？”段扬听了段演的话终于转向今日来的正题问道。

“弹劾的奏折？”茗若心中无奈，她昨晚忙着杀人，这是又错过了些什么？

“我听说三哥今早向父皇上了道弹劾密折，折中弹劾的官员多达上百，不仅牵涉宁萧薄秦四大世家，甚至基本将有些声望的世家全都波及了！”段扬激动道，“三哥，你这是要做什么！？案子已经结了，这次的风波便算了了。你为何突然如此行事，你这是要将满朝都得罪了啊！”

“我认为我在折中提出每条每项，都还算是有凭有据。”相较于段扬的激动，段演却显得异常淡定，“世家腐朽，轧空朝堂已久，我不过是借此机会，彻底清扫一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