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左手，轻轻捏着温昀搁在桌上的右手，拇指指腹一下一下地蹭着手背，像是在安抚小动物一般。

温昀翻掌，与他交握，感受着掌间的温暖，忽然想，从前那些都不算什么了。

她低低地笑了声：“你如果想听，以后有时间，我慢慢讲。”

“不能现在讲么？”

“太多想说给你听的了，我得先好好捋捋。”

“好吧。”涂喻理解，点点头，表情又有些古怪，“那你……以前有喜欢的人吗？”

温昀回答得很坦**：“没有啊。”

涂喻惊讶的同时，暗自窃喜：“你在那儿都二十六了，就没遇上一个喜欢的人？”

“……不行吗？你歧视单身狗啊？”温昀幽怨地盯着他。

涂喻立马讨好地凑过去，条件反射般地否定：“没有没有。”

摇完头，他才后知后觉：“师尊，单身狗是何意？是指没有心上人？”

温昀不多与他计较，解释道：“差不多，指没有和心爱之人在一起的独身者。”

“哦。”涂喻非常敷衍地哦了一声，感叹，“真可怜。”

“……”

朋友你这样是会被打的知道吗？

温昀本想从头说到尾的，屡次被打断，故事早已不流畅，她也就放弃了。

她捡了比较重要的事件，重新开始：“后来呢，你也清楚一二。总而言之，为了让你顺利活过鹿门之战，并阻止你成魔，我们下山了。”

涂喻歪头思索片刻，作出总结：“所以……师尊说要保护徒儿，一直以来都是为了任务？”

“嗯……”温昀觉得不对，又无法反驳，支支吾吾，“也……也不是。不对，一开始是……”

“那后来呢？”

温昀瞪他一眼：“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涂喻却笑笑：“还好。”

“什么？”

“还好。以前我总想着，师尊为何要对我这般好。我是寒天宫魔修，师尊是青恒派仙尊，我们本就势不两立，更有灭门之仇。师尊越对我好，我越是害怕。”

“我宁愿……宁愿师尊仍是之前那个师尊，对我不理不睬，并不在意我的死活。还好你不是她，你也不在乎我的身份。”

说到此处，涂喻把头靠在温昀肩上，满足地笑着。他从未觉得如此心安。

温昀没想到，自己对他好，竟令他那般为难，不免心疼：“真傻，我对你好，你却在胡思乱想。等等……之前？”

不得不说，在抓重点的敏锐性这方面，师徒两人如出一辙。

涂喻面色一僵，抬起头来不敢看她。

有问题。不会吧？

温昀掰过他的头，让他正视自己：“你把话说清楚。”

“我说，你别生气。”涂喻拿下她的两只手，紧紧握住。

见他神色严肃认真，温昀很配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