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飞来一团黑雾，俯冲落地，是一个穿着黑袍的碧潮阁门人。他头也不抬，径直跪下恭敬道：“阁主，四象楼那边有进展了。”

玉锗摇头咋舌：“啧啧啧……脆弱不堪的神兽之门。”

“阁主，那只灵兽一直在试图挣脱控制。属下担心……”

“不过是一只畜牲，古灵血脉又如何。”玉锗语气轻蔑，阴狠道，“让方贺真的人下点狠药，再不成，就把它的魂魄元神都撕碎了。”

“是。”

玉锗语气一松，转而问道：“兽灵旌在哪儿？”

黑袍青年低下头，沉默着不敢回答。

“没用的废物！这就是你们说的有进展？”玉锗扬手一挥，黑袍青年被掀翻在地，嘴角溢出鲜血。

他顾不上胸口闷痛，忙爬起来跪好：“阁主饶命。”

玉锗压低声一个字一个字说道：“找到它。”

“是。”

“滚！找不到兽灵旌，你也不用回来了。”

青年立即化作一团黑雾，朝着四象楼的方向远去。

此时的四象楼，已不复往日秀丽祥和。山下村镇萧索寂寥，四周草木稀少枯败。

到处有发狂的灵兽游**，黑色的魔气弥漫扩散。

只有四象楼山内，还勉强靠着护山大阵免遭邪教践踏。

然而楼主不在，楼中弟子们难免惶恐不安，嘴上不说，心里多半在担心邪教破界而入。

姬昊看在眼里，抽空找龙樊一商量。

彼时龙樊一正在维护结界，只回头看他一眼表示自己知道他来了。

姬昊问道：“你可有法子让那些弟子冷静下来？”

龙樊一似乎不怎么在意，平淡道：“嗯？我看他们挺冷静的，你也不用过于担心。”

“……”姬昊沉默片刻，摇头叹气。

“姬昊。”

“什么？”他难得听到龙樊一正经与他说话，现下难免略感惊讶。

龙樊一像是没有听出他语气中的讶异，径自问道：“若命该如此，你可会不甘？”

“你到底在说什么？”

龙樊一终于又回头看着他，目光沉沉：“像玄武那样。”

提到这两个字，姬昊如同受到莫大的打击，猛地吸了口气。

他咬着牙压低声音问道：“你怕了？”

“不。只是，不知道下一个是谁。”龙樊一停止向结界法阵输送灵力，垂下双手，透过半透明的结界望着外面。

远处有黑烟升起，不知是在焚烧什么。

姬昊愣了愣，抿嘴看向别处，随后才开口。

“谁都好。至少薇薇不用再经历一次。”

这回轮到龙樊一惊讶了，姬昊轻笑一声：“不要以为只有你知道。话说回来，当年的三大家族已然不复存在，即便我们想如玄武一般，也不可能了。”

龙樊一很快收起惊讶，接道：“谁知道呢……若真能就此摆脱，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